墳墓墳墓墳墓墳墓……

看著螢幕上打滿了‘墳墓’二字，臉龐線條銳利的男子嘴角微微上揚，不做回應，而是道：“你知道墳墓，也就是說，你和墳墓裡那些東西有關係。”

“我想想，根據沙門的記憶來看，這麼多年能夠跨越‘大門’的傢伙並不多，畢竟皮囊不是那麼好找的，離開擎天堡這座克拉夫門的就更少了。”

“除了之前的沙門之外，我只想到了一個傢伙……”

男子笑了起來：“你是……波旬？”

螢幕突然熄滅，所有的資料和文字都消失了，留給男子只有一片漆黑的畫面。

“呵呵，看來我猜中了。”

“我記得魏城洲說過，異神研究計劃最後一次實驗後，就再也拼湊不出波旬的意志模型，當時我們都以為你已經被利用到極致，已經無法再拼湊出來。”

“看來我們都小看你了，沒想到你居然潛入了電子系統，還在擎天堡的資訊庫裡安了家。”

黑暗的螢幕裡，過得片刻，終是從底部躍出一個個綠色的數字程式碼，它們在螢幕上拼湊出一行文字：你到底是誰？

“我嗎？”

男子閉上眼睛，似在思索，過得片刻才徐徐張開雙眼道：“我的身體和人格到底還是以袁數為主，所以，你還是叫我袁數吧。”

‘你獲得了波旬的力量？你是怎麼辦到的？’

看著螢幕上新的短句，自稱袁數的男子笑了笑：“看來你只具備了波旬的意志，卻未曾具備它的力量和本質，否則你就不會到現在還躲在了資訊庫裡。”

“無妨，我來告訴你好了。”

“我們在你身上做的那些實驗，可不是白費勁的，雖然表面你什麼也沒有透露，但從你的行為模式，從你無語間的話語，我們不難總結出一些規則。”

“例如，你們這些東西徒具意識，你們捨棄了自己的身體，你們藉助‘墳墓’那特殊的空間儲存自己的意識。”

“所以你們需要皮囊才能夠跨越大門，你們需要皮囊才能完成復甦，但皮囊畢竟是外來物，就像我們去買衣服，有時候會買到不合身的衣服一個道理。”

“因此，你們獲得皮囊後，就必須改造，讓皮囊變成適合你們的‘形狀’和大小。但這一點有個前提，你們需要消滅皮囊原本的意識。”

“是啊，生命就是這麼奇妙，強橫如你們，也無法說抹消就抹消其它生命的意識，因為即便同一個種族，每個生命也是獨一無二的。”

“便如同這個世界，不會存在兩片一模一樣的葉子，每個意識都是獨立且獨特，甚至你們想進入皮囊，也需要得到皮囊主人的同意，需要他自願邀請你們進入。”

黑色的螢幕上亮起新的一行文字：你知道得很多。

袁數攤開手：“有一些是猜的，大部分是沙門進入這具皮囊後，透過共享它的知識而獲得證實。”

“讓我們接著說。”

“要抹消皮囊的意識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因此你們通常都會用各種各樣的辦法，先讓皮囊受到孤立，讓他無所依靠時，只能自然而然地依靠你們。”

“這個時候，你們就會給予各種承諾，或者誘惑，甚至會讓皮囊嚐到一些甜頭。當雙方之間有了初步的信任之後，你們就會開始汙染他的意識，使之瘋狂，最終讓皮囊的意識變得千瘡百孔。”

“到了那個階段，你們就可以輕易地粉碎皮囊的意識，進而完全掌握這具皮囊，任意地改造，使之符合你們的期望，以便發揮和釋放你們的力量。”

“這就是你們這些東西收穫皮囊的整個過程。”

黑色螢幕上跳起一個又一個的文字：我明白了，你是故意讓沙門進入身體，你透過和它共享知識，確認了整個‘同化’過程之後，設法保留住自己的意識。

‘你騙過了它，讓它以為你的意識已經泯滅，因此，當它改造你的身體時，不可避免地，它的力量滲透進你的身體，最後你驅趕了它，從而獲得它的力量？’

‘不對，這不可能，你是無法驅逐它的！’

袁數拉過一張椅子坐下，輕輕頜首：“你猜到了大部分，只有一點，我沒有驅逐它，就像你說的我做不到這一點。”

“我只是，讓它被殺死，甚至，當時我和它都一起死掉了。只不過，或許因為被它汙染的關係，我的意識變得堅韌，並末當場泯滅。”

“我仍附著在屍骸上，等到確認安全後，我讓身體重生，於是，我就達到了最初的目的。”

“一個擁有異神之力的人類！”

螢幕沉默了，片刻之後，才出現一些文字：別開玩笑了，現在的你，還能夠稱得上是人類嗎？

“為什麼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