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天陽，月光先是一怔，接著欣喜地道：“你去哪了，我到處找你，但一直沒有你的訊息。”

天陽習慣性地摸了下鼻子道：“休養了兩個月後，我就離開了月牙灣，然後一直忙碌地處理一些事情。”

月光試著問道：“是關於神明的？”

天陽點了下頭。

月光關上門，走進廚房，開啟冰箱，從裡面拿出一杯調製好的飲料，給天陽跟自己倒了一杯。

“你既然來找我，就是說，災難已經過去了？”

她說著，並把飲料遞給了天陽。

天陽接過淺抿一口，搖搖頭道：“只能說解決了一部分，但還有兩個比較麻煩的。”

月光心中驀然一沉，然後道：“我能夠幫你做些什麼？”

天陽笑了下道：“儘量隱藏我家人的資訊，我不希望他們出現在公眾的視線裡。”

月光點了下頭：“我會去跟高長老商量，這並不困難。”

她接著嘆息：“現在我也只能夠幫你這點忙了。”

天陽舉起杯子道：“相信我，你已經幫我很多了。”

月光笑了笑道：“你不用安慰我，哎，神明跟我們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否則的話，我可以做得更多。”

她又打量著天陽：“今天來，你不會只是要我幫你這個忙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給我發條資訊就好了啊。”

天陽看著她，認真地說：“我是來道別的。”

“道別？”月光無來由地一驚，然後放下了杯子，語氣不自覺地變得沉重起來，“你要去哪？”

天陽一陣沉默後，嘴角微有上揚地說：“剛才我不是已經說了，有兩個比較麻煩的還沒有處理。”

“接下來，我要去處理這兩個麻煩的……問題。”

月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站了起來道：“去處理那兩個什麼麻煩的話，為什麼得特意來跟我道別。”

“我更希望你處理好問題之後，來跟我們重聚。”

“你老實回答我，是不是這一次，連你也沒有把握？”

“你沒有把握全身而退？”

天陽抬起頭，目光柔和平靜，和月光對視著。

過了一陣子，他才壓低了嗓音道：“在神明裡面，也有層次的區分。”

“像刑天、和曦這些神明，被稱為上位神。”

“而像剎帝伽，祂的層次在刑天之上，祂被稱為‘支柱’。”

月光不敢相信般開口道：“你可別告訴我，你要去處理的那兩個麻煩，都是相當於剎帝伽的層次，都是‘支柱’？”

天陽笑了笑，沒有點頭，沒有搖頭。

可月光已經知道了答案。

她像是失去所有力氣般坐了下去，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用雙手扶住了額頭。

“一個剎帝伽，就差點把全人類加神明給毀滅了。”

“現在有兩個……”

“天陽，難道就沒有其它辦法嗎？”

“就非得你去面對嗎？”

天陽平靜地說道：“如果我不去面對，那樣的話，大家都會失去未來。”

“永遠地，失去各自的未來。”

月光放下了雙手，雙眼微紅地說：“但那樣對你多不公平啊。”

“你也只是一個人啊。”

“你已經做得夠多的了，你沒理由為了人們一直付出。”

天陽淡淡一笑道：“別把我想得太偉大。”

“我所做的一切，很大程度上，是為了自己，為了我身邊的人，為了我的妻子、孩子以及像你這樣的朋友。”

“至於其它，只是附帶的結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