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龍有些錯愕地看著天陽：“送我們出去？天陽上尉，我們才剛剛展開探索，沒打算那麼快出去。”

“藍龍上校，這是為了你們好，而且，這座世界太危險了，你們在這裡多呆一天，就會多一分兇險。”天陽並末就此放棄，仍然勸導著藍龍。

藍龍皺眉道：“天陽上尉，逆界探索從來與安全二字無緣。莫非你以為，只有你們夜行者，才有探索逆界的勇氣？”

天陽搖了搖頭：“我沒這麼想，我知道，風暴的戰士也有過人的勇氣，我從末輕視過你們。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想送你們離開。”

“藍龍上校，這座世界不比逆界的其它地方，甚至比起夾縫世界，還要危險無數倍。”

“它的危險並非來自黑民，而是來自那些墮落者，來自那些想要尋求皮囊的古老意志！”

藍龍雙眼圓睜：“墮落者，尋求皮囊的意志？”

“沒錯。”

天陽真摯地說：“這座世界中存在著許多古老意志，我們把這種東西，稱為墮落者。”

“它們的來歷解釋起來很複雜，你只要知道，它們存在於這座世界，並且數量不少。它們大多數時間都在沉眠，但它們從末真正入睡過。”

“即使在夢中，它們也在搜尋著可供它們寄生，以助它們超脫這方世界的皮囊！”

天陽指著藍龍上校：“而像你這樣的強者，正是這些東西渴望的皮囊。越是強大的人，越容易被墮落者發現，它們會以詭秘的方式佔據你的身體。”

“而在這個過程當中，你未必會發現。等到你察覺到什麼的時候，就已經太遲了。”

藍龍上校顯然也聽說過皮囊，他猛地看向上空，微微眯眼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這座世界難道連通著其它編號的逆界？”

“否則的話，其它逆界裡怎麼會誕生異神。”

天陽點頭：“我也有類似的猜測，並且，這個世界一到晚上，黑暗力量會大幅度增強。如果沒有找到像你身後這樣的建築躲避的話，暴露在黑夜中，人體會受到侵襲，普通人可能在一夜之間，就會轉化成黑民。”

藍龍臉色一變，小聲地說：“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聽他的語氣，天陽大概猜得到，他已經遭遇過類似的情況。

“所以你看，這座世界並不適合探索，它的危險，已經不是單靠勇氣就可以解決。更重要的是，這次你們進來太多強者了，這些人都有可能成為皮囊，有可能讓這座世界裡某一個墮落者脫離。”

“如果再讓它混在遠征軍裡，最終跨過克拉夫門。藍龍上校，你想過那樣的後果嗎？”

聽著天陽的話，特別是最後一句，藍龍終於色變。

他眼神閃爍，似乎經過一陣掙扎，最後點頭：“好吧，我知道了。我會盡快收攏人馬，到時候，我要怎麼找到你？”

天陽抽出月光，在堅硬的地面畫出一副路線圖。這張地圖，最終指向父親的那座收藏有黃昏石板的宮殿。

“到時候，我們在這見。” 天陽畫好地圖後，把劍收了起來，看著藍龍道：“記住，夜幕降臨之前，一定要躲進建築物裡。”

藍龍點頭：“我知道了。”

天陽這才轉身離去，走了一段，就聽後面藍龍叫道：“天陽上尉，到時候，你和我們一塊走嗎？”

天陽停了下來，良久之後，他回頭苦笑：“我不知道。”

如果可以，他希望把老爹也帶走，但是每次談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蘇烈總是避重就輕地回答，或者繞到其它問題上。

這讓天陽很擔心。

所以，他已經做好送走藍龍後，繼續逗留在深淵世界的準備了。

無論如何，他都要把父親帶走。

他已經沒有了母親，他不希望連父親也要失去。

至少，要帶父親去墓園見見母親。

“告辭了。”

天陽朝藍龍點點頭，這次就真的離開了。

再見到父親的時候，他看到蘇烈正在把玩那根鑰匙。

聽到腳步聲，蘇烈頭也不回，端詳著那根鑰匙說：“真沒想到，這樣一根東西，竟然能夠開啟通往外界的門。”

“那麼問題來了，它要怎麼使用？”

這個問題，天陽也回答不來，但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