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不由回頭看了龍膽一眼，確認他不是開玩笑的，但龍膽臉色很正經，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換言之，他說的是真的。

不死行商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讓他挑中的客人看到那頂紅帳篷！

“這樣說的話，我和月光已經撞上兩次了，看來人家很看得起咱們倆啊。”天陽朝駕駛室的方向笑了笑。

月光輕笑了聲道：“聽到你還會開玩笑，我就放心了。”

天陽長嘆一聲：“我這是苦中作樂，但我知道，如果情緒一直處於低谷，非但對我自己不利，也會導致我失去鬥志，但我不能變成那個樣子，我的身上還有責任。”

“至少，有兩個。”

他朝紅袖旁邊的小汐桐看了眼，小傢伙正和紅袖玩著‘滾球球’的遊戲，她把一顆小皮球推給紅袖，紅袖又推回來給她，小汐桐玩得不亦樂呼，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

這陣陣童稚的笑聲，沖淡了車艙裡低落的氣氛。

龍膽用力地握緊天陽的肩膀道：“雖然我只是個拖油瓶，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無論如何，我們都會支援你的。”

“龍膽，你搶了我要說的話！”駕駛室裡，孫蓀不滿地叫起來。

龍膽揮著手道：“去去，這是我們男人的友情，有你一個丫頭片子什麼事。”

孫蓀氣呼呼地向月光投訴：“老大，你看他！”

月光倒是不慌不忙地說：“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龍膽，當你跟他較勁的時候，你就已經輸了。”

龍膽呵呵笑道：“還是月光了解我。”

孫蓀回頭朝後面做了個鬼臉，嚇得龍膽叫起來：“姑奶奶，你是司機好不好，能不能專注點。”

孫蓀這才得意地笑了笑，繼續開自己車。

中午時分，他們來到了當日舉辦午夜集市的地方，由於全速賓士，到了之後，孫蓀一拉起發動機蓋，當即從裡面湧起了一團熱煙。

孫蓀幾人忙著給車子做冷卻，天陽和月光則走進當日集市的營地裡，這裡已經變得一片狼籍，到處扔著各種生活垃圾。僅僅是一個晚上而已，就讓天陽以為自己來到垃圾場裡。

“看那邊！”月光突然往集市西北角的方向指去，就在她手指的方向上，一座紅色的尖頂帳篷，安靜地立在那裡，任由被風吹起一陣陣褶皺。

天陽迅速和她交換了個眼色，便飛奔而去，兩人很快來到帳篷附近，便見帳篷外有個老人坐在張椅子上，正曬著太陽抽著煙，神態悠然，正是當初他們在難民營裡見到的‘不死行商’！

“我來。”月光輕聲道，隨後上前，微笑道，“老人家，還做生意呢？”

老人呵呵笑了聲：“做啊，不做生意，怎麼混口飯吃。小丫頭，你想買點啥？另外，你能支付什麼？”

月光淡然道：“那也得看看，你這裡有沒有我們要的東西。”

老人打了個哈哈，吐出個菸圈道：“你說說看，你想買什麼，我看看這生意做不做得成。”

月光看了天陽一眼，道：“是這樣的，我們有一位長輩。突然在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力量。就好像，他的力量被什麼人偷了一樣。”

“不知道，你這裡有沒有能夠幫到他，可以恢復力量的東西。如果有的話，你儘管開價，無論什麼樣的代價，我們都願意

承擔。”

老人丟掉菸頭，朝月光看了眼：“小丫頭，話別說得太滿。你怎麼知道，我要的代價，你承擔得起。”

他站了起來，揹著雙手說：“你仔細說說，你們那位長輩，是怎麼丟掉自己力量的？”

月光攤著手道：“我們也不清楚，昨天之前他還好好的，睡一覺的功夫，他的力量就丟了。”

老人呵呵笑道：“這個世上發生的每一件事，都有它的緣由，不存在無緣無故的事。你們這位長輩，是否展示過自己的力量？”

天陽心裡輕輕一震，忍不住點頭道：“是！”

老人看了他一眼，笑容更大：“在丟失力量之前，他是否接觸過一些人，一些外人？”

天陽訝然地看了月光一眼，然後才道：“老人家，我們昨晚參加了一個宴會。”

“宴會啊，那我大概猜到發生什麼事了。”

老人搖搖頭：“雖然我想做你們的生意，不過現在看來，這筆生意做不成羅。如果是那個東西造成的，我這可沒有能夠恢復原狀的物品。”

天陽走上前去：“老人家，那能否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東西造成這種情況？”

老人上下打量著天陽：“可以是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天陽點頭道：“你說說看。”

老人繞著天陽轉了一圈道：“很簡單，當我有需要的時候，當我再次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你需替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

“到時再說好了，不過你要想好，或許這件事會超出你的能力，或者會讓你送命，又或者，會違揹你的立場和原則。”

老人鑽進帳篷裡：“想好了，再進來，只能你一個人進來。”

天陽幾乎沒有思考，就要鑽進帳篷。月光連忙捉住了他，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