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回去了。

看著那些被整齊擺放到箱子裡，並且做了分類，以及在箱子上標記的物品。凱迪再次感嘆少女的賢惠，然後不時地暗示天陽應該捉住機會，切勿錯失良人。

少年只覺頭痛，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凱迪轟出去。

戶籍辦的人員上門將打包好的物品運走後，天陽終於能夠休息，可凱迪卻開始喋喋不休地叮囑他。什麼要跟鄰居打好關係，多和上司走動，要跟同僚相處和睦，簡直像一個操碎心的老媽子。

“……還有啊，那個姑娘確實挺不錯的，你小子可要加把勁。”

“凱迪！”

天陽終於忍不住打斷他：“能少說點不，整得好像以後見不著似的，說個不停。”

凱迪停了下來，看了他一眼，灌一口酒：“以後，可能真見不著了。”

天陽嚇了跳：“你，你病了？”

“滾蛋！”凱迪沒好氣道，“老子身體好著呢，病你大爺的，會說話不。就是……我要走了，天陽。”

少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走？去哪？”

凱迪抬起手比劃道：“離開這，去另一座城市，可能會繼續開酒吧吧，誰知道呢。”

天陽張了張嘴，最終沒把“為什麼”三字說出來。

他知道原因。

“荒野可不太平，你一個人……”

凱迪一巴掌拍在少年的後腦勺：“想啥呢，我又沒想死，怎麼會一個人走。過幾天，有支商隊要去高山堡，我跟他們一塊走。別看我這樣，其實我做得一手好菜。前幾天給他們商隊的頭頭露了兩手，他們召我當臨時廚師了。”

天陽捂著腦袋：“你做的東西能吃嗎？該不會買現成的胡弄人家吧？”

“滾！”

天陽哈哈一笑，可笑著笑著，又沉默了。

“凱迪……忘了吧。”

男人喝了口酒：“你能忘了她嗎？”

“那不一樣，那是我媽。”

“那是我愛過的女人。”凱迪往胸口指了指，“刻在這了，忘不掉的。”

“……肉麻。”

“你懂個屁！”

把酒瓶放下，凱迪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走了，還有好多東西要收拾呢。我又不像你，有個那麼賢惠的好朋友。”

“嗯，我就不去送你了，免得你哭。”

凱迪笑了起來：“誰哭可難說得很，不過兩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確實難看，你別來最好。”

走出門戶，男人背對著少年道：“天陽，別死了，不然你媽會傷心的。上次你出任務，我就看到她躲在後廚哭。讓自己老孃哭泣的崽子，全他媽是孬種！”

“嗯，放心吧，不會再讓她哭了。”天陽拿起酒瓶，喝了口，嗆得咳嗽幾聲：“難喝死了，跟馬尿似的。”

凱迪哈哈大笑起來：“以後啊，你就懂得它的好了。”

拍了拍屁股，酒吧老闆走了，少年看起頭，看著屋角一隻蜘蛛在織網。

終於，只剩下他一人了。

……

擎天堡，內環城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