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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無情世局(二)

玉月峰楓亭。

清風涼爽,楓葉婆娑,層林盡染,輝映著麗日眩目的陽光,一陣輕風蕭瑟拂過,一片片楓葉隨風起舞。

北月辰明隨手撿起一片剛剛飄落的楓葉,感覺到一絲無奈,閉上眼,在聽楓葉婆娑之聲,腦海中紅楓倚長情,長情伴風雨寒霜,片片楓葉,片片情。

北月辰明緩緩睜開雙眼,隨即張開雙手,擁抱著眼前這一片片楓葉,片片楓葉的漫山蕭索丹情,望著玉月峰的楓葉,北月辰明似乎喜歡上了這片楓林,多情千萬種,獨愛楓林紅。

同一時間,北月辰明望著滿山楓紅,緩緩入神,不知何時,青玉鏡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北月辰明身後。

若久,青玉鏡輕輕抬手,順勢接住隨風飄飛的楓葉,輕聲道“你也喜歡紅楓?”北月辰明聞言一怔,急忙轉身,看見自己的師尊青玉鏡站在身後,不由的膽怯了一下,神色好似做了壞事的小孩子。

北月辰明急忙上前施禮,道“弟子見過師尊。”

青玉鏡微微一笑,道“不必多禮,看你這般入神,為師可有叨擾到你?”

北月辰明搖搖頭,道“不曾叨擾,師尊來此是有什麼事情嗎?”

青玉鏡身子停頓一下,便將手上的楓葉隨手輕拋伴隨微風漂落,望著整個玉月峰漫山的楓葉,許久之後,道“閒來無事,便出來走走。”

北月辰明,道“這滿山的楓紅真是應景,叫人好生入神,師尊,不知此山楓林是如何來的。”

青玉鏡神色有異,只是微微瞬間,這微末的變化北月辰明自然看在眼裡,道“這漫山的楓林可都是為師所栽,不知過了多少年月,方有此楓景。”

北月辰明微微一怔,舉目望著漫山的楓葉,楓葉深處,似乎隱隱約約聽見清脆的鳥鳴,玉月峰下的山徑曲折蜿蜒,兩旁楓葉更是耀眼楓紅。

青玉鏡淡淡道“辰明,看著漫山的楓紅,此時你可有什麼感想?”

北月辰明木然一怔,恭敬道“弟子愚鈍,只覺的紅楓染了蕭索寂寥的秋天,至於其它感想,不曾有過的感觸,令我神情緩和了些許,似乎內心中莫名喜歡這片漫山楓紅。”

青玉鏡面色平淡,淡笑一聲,道“你可知昨日枯萎的楓葉,依然飽受著寒霜的侵襲,飄魂的殘息,淒涼的坎坷,楓葉情酣,半世情感,半世蹉跎。”

北月辰明一時為之怔住,半晌道“弟子愚鈍,一時難解其中奧義,但見師尊對楓葉的見解,師尊定是珍愛這漫山楓林。”

青玉鏡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道“你還年幼,自然不明白其中的奧義,若有一天,你明白了為師今日的話意,已是半世而過了。”

北月辰明似懂非懂,沉默了片刻,不知師尊此話何意,又總覺的師尊體悟繁多,微微搖頭,在一次向漫山楓葉望去。

青玉鏡,道“你資質不凡,又得天神劍為輔,你可知道每個修行之人能擁有一把不世之劍有多難?可所謂九牛一毛,鳳麟毛角般難得,但可惜的是在此之前並未任何修為,你既然拜入我天鈺門下,又是我做下下弟子,為師必傾囊相授,修行亦是修心。”

北月辰明點頭,道“修心嗎?”

青玉鏡轉眼看了一眼北月辰明,道“怎麼?看你之神色好像有些失望,你以為的修行是如何?”

北月辰明一怔,急忙道“弟子不敢,只是我以為的修行是御劍騰空,納氣回形,舉劍動長鳴。”

青玉鏡淡然一笑,道“這便是你以為的修行嗎?你可知,修心養性,你尚且年幼對心性亦然無法做到處世泰然,孰然不知修心亦是修心。”

北月辰明一窒,道“師尊教育的是,一切聽從師尊安排。”

青玉鏡隨手在捻起一片楓葉,道“正如此楓葉,物無心,可隨風一隅,隨處飄蕩,人無心,多般行屍走肉,與諸物有何區別,楓葉未落,因樹牽絆,人有心,為情掛念,人有七情六慾,物無心無情,這便是區別。”

北月辰明,道“弟子懂了,多謝師尊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