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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宿命(二)

月仙子云羅與念塵神僧來到九幽外圍,雲羅看著眼前的屏障,深吸了一口氣,腦中回憶起昔日往日。

“就到這裡吧,在往裡面,我怕你受不了此地的陰煞之氣。”

“你想好了嗎?一個人在這裡度過終生。”

“......或許,這是我對自己的一種救贖吧!”

“小塵,我們還能有見面的機會嗎?”

“有,我相信,這枚金錢便是信物,有朝一日,你遇到困得或者你的後輩遇到了困得,可拿此金錢來尋我,屆時我們之間的約定便可以作廢,金錢如信。”

“......好,金錢如信,希望你真正能夠放下,小塵......”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要進去了,雲羅,請你照顧好自己。”

雲羅深吸一口氣,從記憶中回到了現實,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道“小塵你還好嗎?”

念塵神僧,道“仙子,請小心,此地陰煞,邪物聚集,緊緊在外圍就感受到了此地的邪惡之氣,阿彌陀佛。”

雲羅點了點頭,道“此地無常,人神共棄,非尋常人能夠進去,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進去吧。”雲羅隨即眼一凜,真元倏提,手中雲龍瀧仗頓現金光,猛然敲擊地面,登時,金光四散,闢陰煞之氣。

念塵神神一怔,面露愕然之色,回過神來,雙手合十,腳下‘卐’字開,佛光普照,神聖佛光在護兩人周身。

念塵神僧,道“仙子,你與君孤塵是如何相識的?”

雲羅一窒,眼中精芒一閃,淡笑一聲,道“此事說來話長,路上在與你慢慢講述,先進入吧。”

月仙子云羅與念塵神僧隨後進入九幽之地緩慢而行,二人朝著九幽深處走去的時候,忽然,雲霾遮天蔽日,在感陰森鬼魅陰森之氣傳來。

念塵神僧佛蓮自生,佛光辟邪,鬼魅難近,兩人越往深處走,越感九幽陰煞邪惡之氣之重,雲羅輕聲,道“小塵,這百十年來,你便一直住在此地嗎?”驀然,月仙子云羅眉宇一皺,雙眼緊鎖看向深處,瞳孔不定伸縮,現前方有異動,片刻之後,雲羅搖了搖頭冷然一笑,便往深處走去。

雲羅,道“神僧,你對小極宮瞭解多少?”

“小極宮?瞭解甚少,我曾與跡淵真人探討過小極宮,也質疑過顧蒼玄的身份乃是出自小極宮,仙子為何突然提及小極宮?莫非...君孤塵乃是小極宮之人?”念塵神僧一怔,臉色浮現愕然之色。

月仙子云羅揮揮手,轉而嘆息,道“是也非也,小極宮乃是在北海一處孤島之上,位置偏僻,且在人間毫無名聲,世人對小極宮以是瞭解甚少,但小極宮玄尊德譽真人修為極高,論修為造詣當世無人能過天尊德譽真人,可所謂罕世一現。”

念塵神僧手中佛珠突然停止轉動,道“不錯,老衲之師尊曾與天尊德譽真人見過數面之緣,師尊也曾誇讚天尊德譽真人古今無雙。”

雲羅頓了一下,臉上彷彿有些淡淡的黯然,微微道“小極宮如今以不復存在了。當年小極宮玄尊德譽真人無故去世,而門下弟子也都銷聲匿跡無處可尋,江湖中傳聞乃是門下弟子所害,傳聞始終是傳聞,並無確鑿證據可言。”

念塵神僧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不知君孤塵與小極宮有何有所關聯?”

雲羅神情躊躇,眼中更是閃過複雜神色,眉頭緊皺,道“接下來正是我要所說的,我年輕時在南風闕曾經救過一個人,此人便是君孤塵,而當時君孤塵身邊還有另外一個人,只不過那人早已沒有了生命氣息。”

兩人同時停住了腳步,念塵神僧,問道“接下來如何了?”

雲羅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念塵神僧,隨即嘆息一聲,又道“君孤塵未對我說明死者是誰,而我身當時也對死者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因為死者身上穿著一身小極宮的服飾,但...最後也是一無所獲,查不到任何資訊。”

此時,念塵神僧臉色神色浮現一絲疑問,雲羅見到念塵神僧臉上的凝重之色,微微一笑,道“我那時照顧君孤塵差不多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對他的身世仍是不知,時間久了難免對他有一些情感,我那時的年紀也算的上風華雪貌的,不免有些春心蕩漾。不過他對我並未有太多的想法,待他傷勢慢慢康復之後,在他的內心深處也曾想過復仇,但他的心思難以揣測,我也曾問過他,他總是不願意提及,我曾勸過他放棄復仇,卻不曾抹去他內心中的復仇火焰,我便以救命之恩的恩情來約束他,讓他在九幽悔悟。分別之際,他給我了一枚金錢,對我說了一番話,那翻話令我當時著實不解,隨後,君孤塵便一人躲在九幽之地,不在過問江湖之事。”

念塵神僧一怔,目光中有一絲不解,道“仙子,那句話是?”

雲羅頓了片刻,長嘆了一口氣,道“恩情難僭,仇焰難消。如果老身有事有求於他便帶上那枚金錢去九幽之地尋他,恩情若嘗,他便與老身我恩情勾銷,老身也在不能約束他。”

念塵神僧面容驚愕,手中佛珠散落一地,道“仙子莫你不是心中造已經有了定數?顧蒼玄乃是君孤塵,亦或者顧蒼玄才是他真正的名字。”話甫落,鬼邪妖物布空,屍霾邪滍驚現。

月仙子云羅與念塵神僧同為一怔,道“放肆,何來妖物邪滍,豈敢在老身身前浮空俯視?”隨即,月仙子云羅真元一提,一躍而起,在揮龍沁杖,浩瀚之威,驚攝九幽,屍霾邪滍頓消於無。

一處簡陋房屋而立,屋門緊閉,周圍花開滿地,一股異香撲鼻而來,念塵神僧微微一怔,似感熟識,但一時之間卻又不知從何想起。

月仙子云羅神色黯然,望著眼前一切,心中或已經安耐不住此刻的心情,但心中卻有添了幾分擔憂。

月仙子云羅緩緩推開房門,只見灰塵滿布,目光緊緊盯著屋內擺設,凝望若久,沉默無語。

念塵神僧淡淡,道“觀此情形,此屋的主人早已經離開,算算時間,淵跡前來此地的時間也已經過了十年之久了。”

月仙子云羅沉默,許久才低聲,道“是啊,又一個十年,小塵一切真的是你所為嗎?”

念塵神僧輕嘆一聲,道“謎題的答案或許根本不在此地,人既然不在,我們也應早些離去,前往落櫻山在探究竟。”驀見,月仙子云落一怔,看著眼前桌上棋盤之上那枚金錢,忽然道“不對。”

忽見月仙子云羅飛馳而去,不至片刻,來到人間淨土盡頭,驀見一座孤墳而立,碑文所寫‘君孤塵’之墓。

念塵神僧微然一怔,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一切莫不是我們猜錯了。”

“你......為何...”月仙子云羅的聲音倏變,夾著些許悲傷,幾分痛心,“為何不等到我前來,為何?”

念塵神僧神情一斂,道“仙子切莫悲傷過度,此地尚有疑問,如果說此地居住只有君孤塵一人,那麼立碑之人又是誰?在或者說此墳不過是欲蓋彌彰之意,以掩人耳目。”

月仙子云羅心中一驚,眼一凜,道“又何須此地無銀,多此一舉?無論真假,我都要一探此墳真假。”

“住手。”就當月仙子云羅持掌而運之際,一道喝止聲傳來,在見顧蒼玄緩緩而現,道“逝者安息,何須擾了此地安靜。”

念塵神僧雙手託佛,道“阿彌陀佛,施主我們又見面了。”

顧蒼玄將手負於身後,道“神僧,上次爾僥倖逃脫,此次爾不會再有幸運的機會。”

月仙子云羅顧蒼玄上前一步,眼一凜,面色躊躇,冷然一怔,道“我問你,你是誰?君孤塵在何處?”

顧蒼玄冷然一笑,淡淡道“死了,爾眼前這座墳冢就是君孤塵的歸處,至於吾是誰,爾當真不記得了嗎?”

月仙子云羅仔細看了一眼顧蒼玄,愕然道“你是...你是...小塵身邊的那名死者,你究竟是怎樣復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