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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一手的血泡

李氏戳了戳她的額頭,“怎麼跟你小叔說話呢?”

周果笑著道:“我這不是為了讓他去玩麼,為了他好。”

說完她就埋頭幹活了。

一個下午,除了喝水方便,她沒怎麼歇過,中途還不斷地讓李氏去歇息,李氏沒她那力氣,幹一會歇一會,八根梁有一半是周果一個人鋸的。

她的手早已經不是剛出來時候那細皮嫩肉的樣子,逃難,拿刀,砍人,練功,手裡的血泡一個接一個,手裡也早已有了繭子。

但當她鋸完這八根梁的時候,雙手已經握不住鋸子了,兩隻手掌心佈滿了血泡,有的已經破了,鑽心的疼,鋸到一半的時候她從衣服上扯了一塊佈下來包著手,不然這活還真沒法幹。

只是這件舊衣裳被她左扯一塊,右撕一片,早就不成樣子了,這件衣裳還是撿的周杏的,有些長,現在終於不長了,也破破爛爛不成樣子了。

李氏揭開她包著布的一雙手,愣愣的看著血肉模糊的手掌,心疼的直掉眼淚,“怎……怎麼成這樣了?”

聲音帶著顫抖。

周果忍著疼道:“沒事,娘,家裡不是還有點藥麼,回去擦點,過幾天就好了,你忘了,我平常練功的時候手裡也起血泡,擦了藥還得繼續練功呢,師父說皮破了就能起繭了,起了繭以後就不會再起血泡了。”

“那怎麼能一樣,練功的時候手裡最多也就起一顆,哪有這個嚴重,說到底還是娘沒本事,讓你跟著受苦了。”李氏自責不已,她怎麼能讓孩子一個人鋸這麼多根樹呢,雖說孩子力氣大,但從小到大沒幹過什麼活,手掌細皮嫩肉的,一下子這麼幹一下午的活,可不是受不住。

她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來,坐著歇息會,什麼都不要乾了,剩下的娘來。”

周果順從的在一旁坐下,她也實在是幹不動了,要鋸斷八棵樹,不止手掌起了血泡,力氣也用的差不多了,她力氣再大,也是有限的啊。

一旁其他人看著她一個下午就沒怎麼歇,握著鋸子的手就沒離開過,幹活不止賣力,最重要的是也快,一個下午幾乎一個人就把八根樹鋸出來了,李氏幹一會歇一會,跟他們差不多。

王富貴羨慕的不得了,嘀咕道:“這怎麼就不是我家閨女呢,孝順有本事,有主意,比兒子可強多了。”

“你想什麼呢你,我還想是我家閨女呢,這樣的閨女誰家能有一個那是誰家的福氣,你們看吧,這周家啊,以後必定有出息,他們家祖墳冒了青煙了。”

因為有周果的賣力勁,後面的漢子們瞧著也更加賣力了,雖然肯定是比不上的,但那也不能相差太多啊,不能讓人說嫌話,什麼這麼多大男人就沒一個幹活的,專等著人小女娃幹,這樣的話要是傳出去,他們的臉往哪裡放啊。

大家都賣力,下半晌其他人一起鋸了六棵,加上週果的八棵,一共是十四棵,全鋸完了,只等明日來託了。

山裡撿菌的人還沒有回來,一部分漢子自覺地爬上樹砍乾柴火,其他人都在下面撿,一邊撿一邊理,理成一堆,用藤子捆上,就是一捆柴火了,大人們出去的時候一頭一個挑著出去。

孩子們身高不夠,只能擔小的。

周果昨日嫌小的少,出去的時候肩上扛了老大一捆,但從山裡扛到家,肩膀上也起了紅通通的一片印子,稚嫩的肩膀還是沒幹過活。

“娘,你像昨日那樣,給我的捆大一些。”昨日那樣的,大概夠他們家用五六天了。

李氏頭也不抬,“你今日下山不準再扛柴火了,手都這樣了還扛,不疼啊?”

周果想說不疼,但掌心傳來的一陣陣火辣辣的疼提醒著她就是說了假話也沒人信,不扛就不扛。

柴火都捆好了,太陽都往下沉了一線了,撿菌大部隊才扛著揹著東西急匆匆的從山裡回來。

“哎呀,可算是走回來了,我們在山裡迷了路,走了好半晌得虧遇上大倉幾個,不然我們這會還在山裡轉悠呢!”婦人們一回來就忍不住說她們的遭遇。

“我就說不是那條路不是那條路你們偏不信,結果怎麼著,進去就出不來了吧?”

原本有些安靜的營地這會空前熱鬧起來,婦人們嘰嘰喳喳的聲音把這裡襯托的像村裡一樣。

周果瞧著周大倉三人,一麻袋一籃子,都滿了,跟上半晌差不多,師父要是再撿一麻袋,那他們今日撿的松蕈就有四麻袋多了,這麼多松蕈,肯定吃不完,但拿去賣好像也沒那空閒。

“咦,你這手怎麼了?怎麼這樣了?”

“啊?”周果回過神,見小叔跟兩個哥哥都蹲在她面前,眉頭皺的死緊盯著她這破爛的手掌心,一臉的擔憂。

“沒事,幹活起的血泡,回去擦點藥就好了。”她道,將手掌翻下來,看著是有點嚴重。

周麥將她手掌翻上來,血肉模糊的手掌心刺痛了幾人的眼睛。

周大倉心疼的不行,“早知道我就不去了,這活就不是你該乾的,這一手掌的血泡都破了,得多疼啊。”

周果道:“都說了沒事了,幹活嘛,誰不起點泡啊,我練刀法也起泡啊,回去擦點藥就好了,幹了兩天得重活,大家手都這樣,都有泡。”

“嗯,是都有泡,但也沒多的像你這樣,起泡好啊,回頭起了繭子,在拿刀就不會起泡了。”老爺子意味不明的聲音在幾人頭頂上響起。

幾人立馬抬頭一瞧,見他肩上扛著一隻大麻袋,腰間掛了一串獵物,有野兔野雞,還有一種狗不像狗豬不像豬的東西。

周果一眼就瞧出來,那是狗獾,這隻狗獾可真大,瞧著只怕有十五斤左右,她沒吃過,但它的油可是好東西,這隻獾只怕能煉出兩斤多的油。

她再看看老爺子放下的那個大麻袋,也就明白這隻狗獾只怕是他特意去捉的,煉出的油剛好用來煎松蕈。

她見過,周大倉一眾人都沒見過,紛紛上前,圍著老爺子卸下來的狗獾看,“這是個什麼東西啊?長得也太奇怪了?”

都不認識,只有王富貴看了半晌道:“這是狗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