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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酒限量

“一天割了這麼多,我得跟著去看看,你去不去?”李氏問周果,閨女一般都有自己的事。

周果搖頭,“我就不去了,我打算把旁邊的那塊荒地給開出來,買了這麼多菜種得撒下去,旁邊錢嬸家的菜都已經種了,我們總不能一直吃野菜吧,冬日裡地都凍上了,到時候連野菜都沒得吃。”

“你的手還沒完全好,怎麼又要拿刀?不拿了,跟著娘去搬草去吧。”李氏不同意,昨日那滿手的血泡還在眼前,觸目驚心的場面還沒退去。

周果將手掌擺出來,“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都不痛了,這塊地也沒多大,我慢悠悠的砍,砍到哪裡算哪裡,一直耽擱下去也不好,別到時候別人家的菜都能吃了,我們的才下地。”

李氏見她一臉的堅持,就知道說服不了她了,這性子也不知道是隨了誰,跟驢似的一樣倔,只好道:“那你注意些,不能幹就別幹了,多耽誤一兩天也沒事,要不然等娘晚上的時候再來弄?”

周果道:“那怎麼成?晚上又看不見,再說,本來就累了一天了,晚上哪裡還能幹活,你去吧,我會自己看著辦的。”

她將給老爺子打的兩葫蘆酒給藏到了屋裡,然後回屋拿了鋤頭柴刀,來到旁邊的荒地,四處看了看。

這塊地開出來只怕有六七分,旁邊的地方就是亂石地,只生了些細小的雜草,連棵樹都不長,這樣的地可長不出菜,她也懶得費那個勁。

六七分做菜園怎麼著也是夠了的,她拿著鋤頭在地上挖了挖,一挖下去就是叮一聲響,一挖就挖到石頭了,這樣的地要想養肥,只怕得費一番功夫,就是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樣的。

這時候,周米拉著一馬車茅草回來了,李氏幫著卸下來堆在院子裡曬,回屋拿著鐮刀跟著去了,整個屋頂的草都得換,四間屋子需要的可不少。

瞬間就只剩下周果一個人了。

她將鋤頭放到一邊,拿上柴刀,紮緊袖口,捏了捏刀把,手掌心處傳來隱隱的疼痛,不是很明顯,明顯撒了藥好多了,她握著刀從路邊開始往裡砍,這塊地也不知道之前有沒有人種過,荊棘灌木密匝匝的,連只雞都鑽不進去。

這麼緊密自然是不好砍的,尤其是荊棘刺,枝條長長的,一不注意就從 某個地方鑽出來給你一下,抓一下就得破皮,沒一會兒的功夫,周果手上就被抓了三下了,臉上也差點捱了一下。

終究是沒幹過這活,不熟練。

又捱了兩下後,她看著面前砍了不到一寸的地陷入了沉思,要是這塊地砍完,不知道她這手還能不能要。

放下刀,果斷回屋,將她之前從衣裳上撕下用來裹傷口的布給翻了出來,她娘給洗的乾乾淨淨的,將雙手給包的嚴嚴實實,不露一絲肉,這樣刺就傷不了她了。

早上的那兩塊布是用新買的白棉布包的,她可捨不得用來砍荒,多幹淨啊,砍荒沒兩下就髒了。

包了手之後,刺果然就抓的少了,掌心的疼痛也減輕了,砍起荒來快多了,彎著身從根部開始砍,砍完往旁邊的石頭地一扔,攤開曬乾了就是柴火了。

埋著頭才往前砍了兩三寸,老爺子就揹著袋子,吊著兩隻狗獾一隻雞回來了。

周果抬頭看了看天,“師父,你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老爺子一回來就見她拿著砍刀開荒,原本喜氣洋洋的臉頓時一愣,瞟了眼她的手,“又拿刀了,手好了?”

見他眼角眉梢都是沒褪去的喜意,周果頓時心領神會,“師父,您這麼早回來是喝酒的吧?”說完不等他回答,丟下柴刀,嗖的一下進了屋,從屋裡拿出一個葫蘆,遞到他跟前,還是藏一壺。

老爺子眼睛一亮,鼻子不由得聳了聳,看著眼前的酒葫蘆眼睛都移不開了,接過來開啟塞子,一股濃郁的香氣湧上來,閉眼陶醉道:“啊,香啊,真香。”

說完抱著葫蘆就喝了一口,“咂,這酒好,不烈,醇香喝著有後勁,這壺酒不便宜吧?”

周果見他這麼喜歡,一揮手就道:“也就一兩銀子吧,沒關係,反正是用你撿回來的松蕈換的,你喝著喜歡就好。”

老爺子:“……也是,說起來這酒還是我自己打的。”

說完抱著葫蘆咕嚕嚕連灌了好幾口,跟渴了好久才終於喝上水似的。

周果看的心驚,連忙將他的葫蘆搶下來,“師父,您少喝幾口吧,沒聽說過嗎,小酒怡情,大酒傷身,這酒可不能像你這麼喝,我規定了,以後每天只能喝兩碗。”

“一天喝兩碗啊?那你還不如別給我喝。”老爺子不滿,伸出四個手指頭,“四碗。”

周果道:“一碗。”

“成成成,兩碗就兩碗,小丫頭片子,喝點酒也要管,管這麼寬呢。”話是這麼說,但語氣卻軟了,老人家心裡還是挺欣慰的。

“我這是為你好,酒喝多了不好,到時候病倒了還得我伺候你。”周果抱著葫蘆進屋了,“晚上吃飯的時候給你倒兩碗,今日破例讓你多喝幾口。”

既然回來了,老爺子也不忍心看著徒弟一個人幹活,小小的人兒自己開那麼大片荒地,手還沒完全好,乾的活也不像話,一點也不利索。

回屋拿上砍刀也跟著去砍荒了。

周果受寵若驚,要知道,師父他老人家除了打獵找野菌,教她們練功,還從來沒有幹過活,主要是她娘小叔他們都不讓他幹,她到覺得,老爺子那麼大年紀了,多動動也是不壞事,幹農活是多痛快的事啊。

但嘴裡還是得客氣一下,不然回頭要被訓,“師父,您別幹,我一個人可以的,別髒了你的手,弄破了你的衣裳。”

老爺子割草的手頓了頓,直起身看著她道:“我怎麼感覺你是在罵為師呢,是不是?”

周果連忙搖頭,擺手,“不是不是不是,我怎麼敢罵您呢,我又不是活的不耐煩了,我是那麼不尊師重道的人嗎?我平日裡可尊敬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