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問題問得好,我什麼也不圖,就覺得你爸和你不該被這麼對待。”其實,張魏雄這麼做,是為了今後打算。
作為一個官場個體,人生的路會走到哪裡,誰也不知道。
警察這個職業的確可以讓人快速實現升遷,但也僅限於在基層,到了中層甚至中層以上時,想要往上走難度就大了。
如果還想要升遷,依靠關係、背景、人脈可以實現,如果沒有這三樣,那就只能離開警察系統,去別的部門任職。
因此,張魏雄幫蕭劍鋒,是為了今後打算,但這一步棋走的很危險,危險的原因就是,蕭劍鋒會不會站在自己的這一邊,會不會願意跟自己成為同盟?
不清楚,不明朗,甚至說不知道。
蕭也垚只是一個會裝老成的愣頭青,估計也想不到這麼多。
“張魏雄,你的後臺是市委副書記曹金成,這我曉得,你是不是要找他幫我爸爸說情?”
“蕭也垚,我想你是誤會了,我沒有後臺,我跟市委副書記曹金成也不熟,根本扯不到一起,更說不上話,但如果你爸爸肯為我們破掉一個大案提供一些線索,到時候官復原職應該不是問題。”
蕭也垚頓時一怔,這張魏雄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酒?
因為他知道他爸不乾淨,還要幫警察去破案,這不是汙點證人嗎,萬一到時候把自己搭進去了,不但不能官復原職,還有可能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是蕭也垚擔心的。
“你爸在投資促進局招商引資這些年,肯定也結識了不少商業街的大佬,這些大佬為了企業發展和專案建設,肯定把蕭局奉為座上賓,至於送禮請客吃飯,都是司空見慣的,那些禮品的價值想必你也清楚,你爸可謂是如魚得水,但東江市有一個企業,幾乎從來都不鳥你爸,甚至根本就不把蕭局長放在眼裡,這個企業就是鴻大集團。”
蕭也垚吃了一驚:“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爸收受禮品,肯定會讓人知道,警方也會收到關於你爸的報案。作為市局,每天都會處理很多案件,但也會因為人力物力資源的限制,對一些本身沒有造成很大的社會影響的案子壓後處理,留出力量優先辦理緊急案件,你爸的這些事情,我就是從這裡知道的。”張魏雄告訴蕭也垚他知道的途徑,其實,他這話的前半部分是詐他,後半部分是真實情況,鴻大集團就是不鳥蕭劍鋒,這是真事。
蕭也垚聽完這番話之後,變得驚訝不已。
他從張魏雄的話裡得知,張肯定知道自己老爹蕭劍鋒違法違紀的事情,就算不跟他合作,他把這些線索交給紀委,那也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媽的,今天不該來,上鬼子當了!”蕭也垚在心裡暗暗咒罵。
而張魏雄從蕭也垚的表情變化,就能夠判定自己所說的是真的。
所謂三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古代官場有絕對的清官,但極少極少,幾十年幾百年能出一個就已經很不錯了。
翻開歷史的古卷可以窺見,大多數的官員都不乾淨,有的人靠山吃山,有的人靠水吃水,然後再給貪腐穿上了冠冕堂皇的馬甲,明明是條蛇,卻變成了王八,讓人認不出來。
而在現在東江市的官場上,清官是個稀有物種,無非就是拿的多與少的問題,蕭劍鋒就是拿得少的人。
剛才的一番話,蕭也垚已經騎虎難下了,他已經被張魏雄卡住了喉嚨,這也讓蕭也垚看清了,他和張魏雄的差距不是一點點,特別是說話和做事的手腕,無論哪一點,他都比不上張魏雄。
看來,今天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蕭也垚對張魏雄說:“我爸剛被免職,現在氣得不行,我也不確定我爸會不會答應見你,但我會盡力說服我爸,如果我沒有說服我爸,你也別報復我和我爸!”
“我有那麼下作嗎?你只管去跟你爸說,我敢保證,他會答應的。”張魏雄之所以敢如此肯定,是因為蕭劍鋒別無選擇,他沒有路可走。
當一個人無路可走、孤立無援的時候,一旦有人給他一點光明,他都會感激不盡,千恩萬謝。
“我應該怎麼說?”
“你就說如果願意跟我合作,以後鴻大集團也得高看他一眼,更別說其他企業。”
“行吧,我回去問問我爸,再給你回覆。”說完,蕭也垚轉身走了,連一句話都沒給林夢鶯說。
林夢鶯就是一個花瓶。
蕭也垚本來還以為是一場纏綿的美夢,沒想到來了之後,發現是驚悚的噩夢。
蕭走了之後,張魏雄對林夢鶯說:“我們也該……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
張魏雄一扭頭,發現林夢鶯正在看著他。
“我在想,你這麼快就把這個小白臉拿捏了,你的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
“啥也沒有,是前世進的水!”張魏雄說的很輕鬆。
雖然林夢鶯覺得這是一句玩笑話,但是,對於張魏雄來說,這是一句自己對自己嘲諷,如果前世不是腦子進水了,也不會娶趙靜怡,更不會被趙建偉設計陷害,死的不明不白。
“咱們回局裡,我還有一些事情要給齊隊長彙報。”
回去之後,張魏雄把自己查案的情況簡單的跟齊等閒彙報了一下:“齊隊長,我這邊打算從我找的線人入手,已經給線人談了其中的利害,我相信他會站出來的,但你要嚴守秘密,我擔心我們內部有人向外通風報信。”
“你的線人可靠嗎?”齊等閒也想知道線人是誰,考不靠得住,如果靠不住,影響整個案子。
“你放心吧,但最重要的是保密。”張魏雄再次提醒,他覺得齊等閒也要遵守。
“這個沒問題,保密是原則,其他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咱們這算是兩條腿走路,一定要把這個案子破了,把老百姓被騙的錢追回來。”
“我也是這麼想的。”
“對了!”齊等閒告訴張魏雄,“盧大貴最近有點不對勁,你抽空看看怎麼回事。”
“莫非他是警隊裡的內鬼?”
“這個不能亂猜,你還是調查一下,畢竟都是同事。”
“沒問題,這事兒交給我了。”張魏雄明白,齊等閒這麼跟他說,那就說明,盧大貴的表現可能跟自己有關。
但張魏雄仔細回想,自己跟盧大貴並沒有過什麼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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