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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假孕太子妃 第39節

少不得苦口婆心相勸,“娘娘年輕體健,如若房事和諧,有孕必是情理中事,況且,諸位太醫一齊診脈,這般還能出錯,老朽們便該摘下烏紗,回鄉種地去了。”

言下之意,她再提出質疑,便是不信任太子的生殖機能——反正不關他們的事。

何苗只好閉上嘴,等太子分發完賞銀回來,她仍在小聲嘀咕,“怎麼偏偏就有了呢?”

太子聽出蹊蹺,淡淡道:“聽你口氣,彷彿不想要這孩子。”

“倒也不是,只是來得太突然了些。”何苗一時沒忍住,還是把葉嬪教的那妙招說了,又撩起衣裳,指了指肚臍旁,“事後戳這裡的穴道,那些髒東西會自己流出來,她是這麼跟我講的。”

太子跟看傻子似的看著她,繼而捧腹大笑起來,把以往的清冷矜持都給拋到腦後。

何苗被他笑得有些惱火,“樂什麼樂,你才傻哩!”

雖然知道自己上了葉嬪的當,可木已成舟,唯有順從天意,何況葉嬪早就離宮,天南地北的,也沒法尋她算賬——難怪她當時那樣急切地找她要路引呢。

接下來的日子,何苗結結實實體會了一把當團寵的滋味,除了各宗室家眷隔三差五送東西來,連移居慈寧宮的諸位老太妃們都時不時前來造訪,噓寒問暖,比親孃對她還體貼——都知道日後要在皇后娘娘手裡討生活的,少不得留點心眼。要說何家的風水還真是養人,本以為出個貴妃就頂天了,如今這位新後不但佔據了嫡妻名分,還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更於陛下登基之初就有了孩子,地位可謂穩於泰山。

可見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勝舊人。

何苗也覺得這個孩子來得很是時候,當時李天吉追到城門口,又提出那樣優厚的挽留條件,她其實已然有所動搖,只是礙於面子不好說話,怕人說她貪慕虛榮。

現在好了,她不必為五斗米而折腰,光是腹中這塊肉就壓得她直不起腰來。

新帝登基,改年號為建元,何苗這位結髮也順理成章成為新後,唯一令她不悅的是冊封那天的衣裳稍稍緊了些——鳳袍少說得一月時間製成,而她腹部的輪廓又是日新月異的。

好在衣裳的料子頗有彈性,不至於輕易撐破,繡娘們也考慮到她身軀重墜,沒敢用太繁複的飾物,只多用流蘇碎花點綴,看去倒是清新雅緻,獨欠了點飄逸。

而因為她不肯餓著肚子參加慶典,出發前吃得略飽了些,過程中不得不時時注意自己的喉嚨,以免發出破壞氣氛的打嗝聲。

李天吉的視線同樣沒有離開過她,目中隱含憂慮——都怪他早上一時心軟沒攔住,倒不是怕她失禮,而是待會子反酸起來,可不方便立刻請太醫,雖說過了頭三個月,害喜是依然有可能的。

好在最後倒也相安無事,中間雖發生過些小插曲,譬如某位歷經三朝的老臣倚老賣老,公然請新帝下旨選秀,充實後宮——其心昭然若揭,誰都知道他家有七八個如花似玉的孫女,嗷嗷待嫁。

李天吉回以春風般的一笑,隨即就讓侍從摘下他頭上官帽,送這位老大人致仕養病去了。

自此再無人敢提選秀之事。

傅太后知道兒子性情果決,可她身為人母,終不能不多些考慮,“倘妙瑛此胎是位公主,朝中免不了風起雲湧,你當作何打算?”

李天吉道:“能生公主,那早晚也能生下皇子,此乃朕的家事,要他們操什麼心?若朕與妙瑛命中實在無子嗣緣,那立位女君也未嘗不可。”

傅太后張了張嘴,想說大周百年來從未有過如此妄為之事,何苦與祖宗法度對著幹?惹來許多反對的聲音。

可見兒子神情堅決,她便知曉勸阻無用。她自己當皇后時便吃夠了寵妃勢盛的苦頭,自然不願兒媳婦與她有相似的經歷,真招進一個冷宮貴妃那樣的,還不知道是喜是憂呢。

傅太后唯有在佛前默默祝禱,祈禱妙瑛能平安誕下皇嗣,免卻朝中一場紛擾。

不止傅太后做此感想,宮中人人皆提心吊膽,並非她們多慮,實在這位前太子妃、當今的皇后娘娘太能折騰了,不但自己作妖,還拉著姊妹一同假懷孕,倘這回又是場烏龍該怎麼辦?

好在,何苗的肚子眼看著大起來了,入冬之後更是鼓脹得如氣球一般,到這一步仍有人半信半疑,畢竟隔著層衣裳,裡頭裝的是枕頭還是棉花都說不準的。

直到臨盆那天,產房裡腥氣陣陣,一盆一盆的血水從裡頭端出來,這樁懸案才終於宣告終結。

何苗都不記得那天早上怎麼熬過來的,她幾乎喊破喉嚨,嗓子都啞了,孩子卻遲遲下不來。最後是皇帝聽聞訊息,連朝會都不開了,中途便匆匆趕來,握著她的手給她打氣。在身邊人的鼓勵下,何苗用盡全力,總算讓肚裡的小胖崽子呱呱墜地,她自己則累得近乎虛脫。

是個七斤重的大男孩,穩婆們笑開了花,連聲恭喜。傅太后與諸太妃們也鬆了口氣,皇后母子平安,這宮裡往後的日子才好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