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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斷案日常 第77節

李逾見她態度生分,到口的話生生憋住,轉身回到樓上道:“我們進房再說。”

兩人進了姚徵蘭的房間,李逾指著放在桌上的米糕道:“姚兄餓不餓?要不要嚐嚐這糕?剛蒸過還熱著。”

姚徵蘭一邊在盆架那兒洗手一邊道:“郡王有話不妨直說。”

“你先吃塊糕。”李逾拿了一塊糕過來遞給她。

姚徵蘭接過,放在嘴裡咬了一口,咀嚼過後,迎著李逾期盼的目光道:“無甚特別。”

李逾表情一僵,隨即又有些尷尬的模樣。

“郡王究竟有何事?”姚徵蘭問。

“我來向你道歉,昨日我不該對你發脾氣,是我氣急攻心失了分寸。”李逾道。

“郡王不必如此。昨日確實是我言語冒犯,郡王沒有治罪已是宅心仁厚,又怎能再來向我道歉?”姚徵蘭將咬了一口的米糕放回盤中。

“我知道你生氣,昨日我去燕來社,也只是喝酒而已,真的沒做別的,我……”

“郡王。”姚徵蘭打斷他,看著他道:“不管是發脾氣還是去哪裡喝酒,那是你的自由。你沒必要同旁人解釋,旁人也不配你去解釋。”

她轉過身:“若是郡王沒有其它事情,請回吧。”

見她似要出門,李逾過來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蹙眉問道:“你就這般生氣,連聽我多說一句都不願意?”

“郡王,我不生氣。”姚徵蘭看著他平靜道,“因為不管你做什麼,都和我沒關係。”說罷掙開他的手,轉身就走。

手剛剛搭上門扇,就聽他在身後道:“姚徵蘭,你真以為我拿你沒奈何是不是?”

姚徵蘭步子一頓。

他兩步跨過來將她轉過身扯到面前,低眸盯著她道:“自相識以來,我對你怎麼樣?你自己心裡沒點數麼?你自己摸著良心說一句,我對你到底好還是不好?”

“好。”姚徵蘭不假思索。

“那你就因為我發個脾氣喝個酒,你就不理我?”

“我沒有不理郡王,只是不願意繼續接受郡王的好。”

“為何?”

“因為我忽然發現,就算郡王對我再好,我也回報不了郡王想要的。”

“為何?”

“因為郡王待我再好,也抵消不了郡王身上那些我接受不了的東西。我最多能和你做朋友,但不會喜歡上你,更不會嫁給你。”姚徵蘭認真道。

李逾錯愕:“就因為我昨天對你發了脾氣,去燕來社喝了酒?”

姚徵蘭點頭,“就因為你昨天發了脾氣,去燕來社喝了酒。”

她輕輕拂開他抓著自己的手,走到一旁道:“昨日你發脾氣,讓我意識到,不管你有理沒理,只要你生氣了,那便是我的錯。因為不管是因為什麼,你郡王之尊,單憑這一點,我便沒有資格與你爭執不是麼?

“我不想要一個仗著身份就能毫無顧忌亂髮脾氣的丈夫。我理想中的良人,他的性格應該是沉穩的,就算是再生氣也會因為顧及另一方的感受而心平氣和地說話,這樣才能既不破壞感情,又把問題解決。當然你是郡王,你有這個資格不用去顧及旁人的感受,這不是你的錯,只是不適合我。

“再有去燕來社喝酒,你說你只是去喝酒,沒有做別的。既然不想做別的,那為什麼要去燕來社喝酒,而不是回梁國公府喝酒呢?難不成區區燕來社,裡頭的好酒會比梁國公府的藏酒更多更好?我想不至於吧。你去無非就是覺得那裡有梁國公府沒有的溫香軟玉供你發洩滿腹怨氣。

“就算你去了之後沒有這麼做,但你在去之前,必然是這麼想的。誠然,尋歡作樂是你們男子的權力,身為女子,我無權置喙。但我無權置喙,我有權在婚前將這些男子排除在我的選擇之外。郡王,你待我很好,你本身也沒什麼錯處,只是,你真的不是我心目中的良人,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你寶貴的時間和精力了。”

第94章 ·

目送李逾策馬離開, 姚徵蘭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來到樓下,才發現羅秀才來了。

“姚大人,早上我來找你, 他們告訴我你出去查案了。”羅秀才迎上來道。

姚徵蘭點點頭。

“不知大人可有發現?”攸關姐姐性命, 羅秀才也顧不得那許多了,直接問道。

姚徵蘭道:“莫急, 此事我自有計較。我想問你的是, 你如何斷定明/慧是你姐姐?就憑容貌相似?”

羅秀才搖頭道:“自然不光是容貌相似,我姐姐左臂上有一處燙傷疤痕,明/慧在相同的位置上有一處一模一樣的燙傷疤痕。我問她她又說不出這疤痕的來歷, 她定是我姐姐無疑。”

“那你覺得,她會因為什麼事或者什麼人不認你?”

羅秀才道:“這個問題我已經想過無數遍了, 可不管我想多少遍, 我都想不明白。我爹孃早就不在了, 在這世上,只有我是我姐姐最親近, 也是最重要的人。她為我付出了那麼多,如今我考上秀才了,她怎麼會離家一段時間,就不認我了呢?”

“既如此,你有沒有反過來想過?若是你,你會因為什麼不認你姐姐?”姚徵蘭問。

羅秀才愣住。

半晌,他才遲疑著道:“若是我, 除非我身惹是非, 與姐姐相認會給她帶來危險, 我才會裝作不認識她。”

姚徵蘭道:“此乃人之常情,你姐姐想必也是這麼想的。”

“身惹是非……難道姐姐是因為這樁命案才不認我?可是不對啊, 我大半個月前就在望月庵找到了她,她那時就不肯認我,而不苦師太,卻是四天前才遇害。除非她那時候就計劃殺人,否則是不可能因為命案不認我的呀。”羅秀才道。

“大半個月前你在望月庵找到你姐姐時,她對你,是什麼態度?”

“避之唯恐不及。”

“那依你的觀察,當時她和不苦師太的關係如何?”

“那段時間我天天上山,每次都是不苦師太招呼我。依我所見,她是個極溫厚極通情達理的人,與我姐姐有幾分相似。我姐姐鮮少和她一起出現在我面前,但不苦師太一直為我找姐姐之事勸解我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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