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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斷案日常 第84節

可就在她抓緊樹枝準備借力上岸時,那邊李逾手一鬆,站起身道:“一根樹枝而已,要就給你咯。”說完撣了撣袖子,轉身施施然地走了。

姚佩蘭抓著那根樹枝,像只嚇傻了的鵪鶉一般呆呆地站在池塘裡。

此事本來也就到此為止了,不巧的是姚佩蘭剛被救上來就暈過去了。畢竟是伯府的嬌小姐,這又凍又嚇的堅持不住也情有可原。

她這一昏過去,丫鬟不敢撒謊,就說出了當時郡王也在場。

事情發生在梁國公府,又關乎女子名節,顧忱李婉華自然要給人一個交代,當場就派人去後院將李逾喚來。

三槐來通知李逾時,姚徵蘭一聽與自己家有關,就想跟著一同前去。

“你別去了,人多眼雜的,只怕對你不利。我須臾便回來。”李逾道。

“可是……”

“沒有可是,我這張嘴你還不瞭解麼,顛倒黑白最是在行。”李逾笑道。

姚徵蘭:“……”有這麼說自己的麼?

李逾來到前院,見一屋子的人等著他,忍不住冷笑一聲:“呵,這麼大陣仗?”

李婉華肅著臉道:“逾兒,好好說話!”

“姑母發話,逾兒自然聽從。”李逾乖順地站到一旁,“姑母想問什麼?”

李婉華道:“承恩伯府的小姐不慎落入後院池塘,聽她丫鬟所言,當時你也在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李逾聽問,詫異地看了姚允成和柳氏一眼,道:“這丫鬟說我在,而你們去時我已不在,難不成姚伯爺還想不明白其中道理?還要叫我過來問?您這裡,”他指指自己的腦袋,“無恙否?”

姚允成的面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

李婉華輕喝:“李逾!”

“姑母,當時我離開便是想給承恩伯府留幾分顏面,你們卻偏要把我叫過來問,確定要我在這裡將當時情況如實道來?”李逾環顧眾人一週。

“郡王言下之意,是我女兒言行有失,與郡王無關?”姚允成氣不過道,“那麼敢問郡王,為何會與我女兒孤男寡女去到那處僻靜之地?”

“你問誰呢?問你自己的女兒去!是她指使這個丫鬟半路攔我,又不是我主動約的她?我不過看在她是姚評事妹妹的份上才去見了她一面,誰知她……”李逾說到此處一臉厭惡,狠狠地甩了下袖子,側過臉去,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雖未明說,可這番做派卻讓姚允成和柳氏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逾兒,有什麼誤會說清楚便是了,何故如此?姚伯爺畢竟是客。”李婉華看他理直氣壯的,想來此事大概與他無關,語氣軟了下來。

李逾假裝忍下一口氣的模樣,轉過身對姚允成道:“姚伯爺治家之嚴我是見識過的,姚評事白日裡在大理寺兢兢業業,晚上還能回去叫姚伯爺將臉都打腫。但我還是要奉勸姚伯爺一句,管教子女也不能光盯著兒子下狠手,須知有時候女兒惹起禍來,那才是真的要人性命的。”

姚允成被他一番夾槍帶棒的話說得臉赤如豬肝,如何還呆得下去?當即便以要帶姚佩蘭回府的藉口向顧忱李婉華辭行。

顧忱和顧璟父子親自送一家人出去。

“說來也真是奇了,姚評事學富五車人品端正,怎會有這樣一個妹妹。”人還沒出門呢,李逾便在後頭“小聲”嘀咕,隨後又拍著腦門恍然道:“瞧我這腦子,竟忘了他們雖是兄妹,卻不是一個娘生的!”

這時候若是有人遞給柳氏一根白綾,她能當場把自己的脖子吊上去。

姚允成柳氏帶著姚佩蘭姚暉走了,姚徵蘭自然也不可能獨自留下,沒多久便從後院過來,向主人告罪之後,回家去了。

剛到家就被叫去了大堂。

姚徵蘭來到堂中,看到姚佩蘭的丫頭春鳶哭哭啼啼地跪在堂上。

姚允成見她來了,面色不善地問:“你去哪兒了?”

姚徵蘭道:“梁國公府後院。”

柳氏聞言又哭起來,邊哭邊道:“徵蘭,你好歹是個做姐姐的,去哪兒玩也不知道帶著弟弟妹妹,若是你帶著他們一道去了,佩蘭她何至於……”話沒說完,掩面大哭。

事情的原委李逾已經告訴姚徵蘭了,念及姚佩蘭這次畢竟是受了教訓,她耐著性子解釋道:“我是擔心在梁國公府遇到哥哥的舊識被他看出端倪來,這才藉故躲到梁國公府後院,若是領著佩蘭和姚暉一起去,旁人莫不是還以為我們跟梁國公府有多好的交情。再者佩蘭不是應該一直跟在夫人身邊嗎?怎麼她獨自行動夫人居然不知?”

“當時她說要去如廁,梁國公府自有丫鬟領她去,我總不能不放心地跟著。”柳氏道。

“既然是去如廁,怎會跑到後院的荷塘邊去?看來等妹妹好些了,父親和夫人還真得好生問問她才行。”姚徵蘭道。

柳氏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徵蘭你什麼意思?你怎能用這般惡毒的話來說你妹妹?即便她是自己跑去後院的,那必然也是去找你的。你不體諒也就罷了,還說出這樣的話,你是要逼死她呀!”說罷又哭了起來。

姚允成煩不勝煩,看著姚徵蘭喝道:“畜生,還不向你母親賠罪?”

“賠什麼罪?她哪一句話說錯了?”這時,老太太獨自拄著柺杖從外頭進來。

姚允成見了,忙起身要來扶她。

老太太胳膊一甩,沒讓他扶。姚徵蘭扶著她去主位上坐下。

“徵蘭,你先回去。”老太太坐穩後,對姚徵蘭道。

姚徵蘭應聲是,出去了。

“既然夫人這般相信自己的女兒,在梁國公府,怎麼不讓南陽王當眾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老太太抬眸盯住柳氏。

柳氏目光迴避,道:“就南陽王那張嘴,誰知道他……”

“住口!”老太太厲喝。

柳氏嚇得一抖,連哭都忘了,目瞪口呆地望著老太太。

“你自己教女不嚴,還有臉編排別人?那也是你能編排的?這丫鬟就跪在這兒,到底是南陽王約的佩蘭,還是佩蘭約的南陽王,不是一問便知嗎?”老太太瞪一眼地上的春鳶,春鳶忙趴下道:“奴婢不敢撒謊,是……是三小姐讓奴婢約的南陽王。”

柳氏暗暗咬牙,姚允成面色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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