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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7廣德之野望

張居正所提“六事”,雖談不上是具體國策,卻道出了明朝自“仁宣之治”後出現在明朝上層建築內部的種種矛盾。

這些矛盾有文官集團和內監集團之間的矛盾、文官集團和皇族統治之間的矛盾、上層建築與普通民眾之間的矛盾以及明朝的國防危機和武備鬆弛問題。

本質上來說,這些矛盾和問題絕大多數在這篇奏疏中所體現出來的是封建統治階級內部的矛盾及問題。

雖然已經看了幾遍,可魏廣德依舊覺得沒有能夠全部理解張居正疏中深意。

於是,自然而然,魏廣德打算今晚不僅要去陳以勤家裡,和他討論一下,貌似還應該回家後再仔細揣摩一番。

不過,等晚上他從陳以勤府裡出來的時候,手裡不僅還拿著張居正的《陳六事疏,竟然還多了一本高拱的奏疏,名為《挽頹習以崇聖治疏。

這本奏疏是高拱在嘉靖四十五年末完成的,還沒來及得上奏嘉靖皇帝就駕崩了。

此疏中,高拱總結二十幾年來他體驗和觀察到的當世之時所存八大流弊:壞法、黷貨、刻薄、爭妒、推委、黨比、苟且、浮言,還提出了針對八弊的改革方案,言“舞文無赦、貪婪無赦、崇忠厚、獎公直、核課程、公用舍、審功罪、核事實”,簡稱《除八弊疏。

只不過高拱上奏此疏給隆慶皇帝的時候,他正被“委以重任”為嘉靖皇帝抄書,所以並不知道,也沒有看過高拱的這本奏疏。

他沒注意,陳以勤自然不會放過。

在陳以勤看來,兩人的執政理念是有頗多想通之處的。

談到此處,不僅讓魏廣德想起當初高拱和張居正關係似乎還非常親密。

不過相對來說,魏廣德在看了高拱《除八弊疏後感覺,似乎高拱比張居正還要理想主義一些,其中如治貪婪和崇忠厚、獎公直等其實就很難分辨,完全就是憑藉主官的個人判斷。

先要保證主官沒有這些毛病,才能讓他的政策得以推行下去,而這非常難。

回到家以後,魏廣德也只是在後院看了看,就一個人鑽進書房裡,拿著兩本奏疏研讀起來,想以此瞭解兩人的區別。

又看了兩遍後,魏廣德還真現了一些不同,那就是在整頓吏治方面。

張居正更多的是談到讓官員勤政,雖也講綱紀,卻似乎有意無意並未說到要嚴刑峻法,把貪官汙吏如何。

這或許也是因為當今大明朝,要找出足夠的清官,似乎已經成了不可完成的任務。

既然沒有,那還不如讓貪官做事,不再瀆職,再透過考察,把做壞事、不合格的官員清理掉。

而高拱則是對貪官汙吏是要痛下殺手的,而不是像張居正那樣,把貪腐先放在一邊。

由此,魏廣德不得不想到去年滿朝傾拱的盛況,官員們到底打的什麼心思,其實已經昭然若揭。

“挽頹習以崇聖治疏,呵呵”

魏廣德嘴角扯出一抹幅度,心想,若是嘉靖皇帝真看了這份奏疏,只怕當時就會把高拱給擼了,直接攆回老家。

至於原因,自然是你敢在英明神武的嘉靖皇帝面前說他的江山充滿頹習,還要他高拱來力挽狂瀾。

於是很快,魏廣德就把高拱的奏疏放在一邊,專門研究張居正的奏疏,因為他覺得貌似張居正更接地氣一點,有操作性,至少不會遭到滿朝大臣的圍攻。

第一條省議論,針對當下朝廷作決策時,總有很多人反對。

無論有多完美的方案,他總能挑出不少毛病,批駁得一無是處,你讓他說出對策時,他又說不出來,只顧將別人貶損得體無完膚,彷彿只有這樣才能顯得自己有本事。

由此的結果,就是讓陛下拿不定主意,錯過解決問題的最佳時機。

任何一種決策不可能十全十美,我們應該看主流,要權衡利弊,經過努力,只要能做到利大於弊就行了。

如果事事斤斤計較,成天陷於無休止的爭論,不僅不利於解決問題,還有可能激化矛盾。

臣工們上奏章時,要直奔主題,不繞圈子,專心本職工作,少爭論。

這條,其實也可以看作是張居正針對的是明朝盛行的言官制度進行的一定限制。

朝廷專設了御史和給事中,這些官員品級較低,卻擁有監督和彈劾高官的權力,而且喜歡事事都表自己的看法,而且基本都是反對意見,只知道揭短不知道建言。

第二條振紀綱的目的,不僅是希望朝廷恢復原本的律法,更是對嘉靖皇帝當政四十多年時間裡,賞罰不明,憑他的喜好,將大臣們升官或下獄這種行為進行的批判。

有罪無罪,全在皇帝一念之間,有司形同虛設。

之後的重詔令,就是要求各衙門接到了命令,必須在規定時間內辦理完畢。

如果完成不了,就要局面說明理由,並拿出解決方案。

對各種命令要登記造冊,完成後勾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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