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安等不了什麼吉時吉日,當下便想要立刻去東海。
他最後一次摟了摟黎川,希望將這觸感長久地留在他的手掌肢體上。
可當黎川的嘴唇不經意碰在他喉結處時,胸中那股火苗,又不可遏制地洶湧起來。
黎川感覺到了異樣,忙從洵安懷裡掙脫出來,雙手撐在他厚實的胸膛,“大白天呢!”
大亮的天光透過窗子,清晰可見對方的每一寸肌膚,她的手指按在他的胸口,格外酥癢。
洵安一抬手,窗上的簾子陡然落下來,屋子剎那暗了。床榻上的帳子也跟著落下來,視線更加昏暗。
他抓住胸前的手指,一把舉過頭頂,翻身壓了過去。
舉過頭頂的手臂牽扯著她的胸腔朝他貼近,另一隻手扶著她離開床面懸空著的腰肢,緊貼住自己的胸腹。
最終黎川甚至覺得洵安對她有什麼仇怨,硬是消磨到她雙腿顫,嘴唇麻。
他倒是神清氣爽地披衣起來,黎川卻像一攤軟泥攤在床榻上。
她聽見屏風後的水聲,卻如何也不想動彈。
洵安從屏風後出來,已經穿好了下袴,一件水衣半披在身上,胸膛腹肌裸露在外。他單腿跪上床榻,一把便將黎川撈了起來。
掛在絲上的水滴,隨著走動一滴一滴落在胸膛。
這時候,黎川注意到他胸口的血痂。這才現,他不僅跟她有仇,他跟他自己也有仇,硬是將痂子扯裂了,還不知停歇。
洵安將她放進浴桶,水火雙靈的神力用來搗騰一盆洗澡水,說出去叫人笑話。
但他實在懶費心力去找人燒水抬水,這是最快的辦法。
黎川浸在盆中,洵安挽著袖子,眼底晦暗地幫她淋水。黎川有些不自在,用手臂遮了遮羞,說道,“你出去等我。”
可洵安根本不聽,繼續舀著水,“我幫你洗快些,趁晌午之前去一趟東海。”
“急什麼?我還能跑了不成?”黎川有些不悅地用手搓著肩頭。
但她實在頂不住洵安的催促,不多時便穿好衣裳,綰了頭,準備回家。
洵安急不可耐地牽著黎川的手,走到偏殿。整整一屋子的紅木箱叫黎川目瞪口呆。
“這陣仗是不是大了些?”
洵安搖搖頭,“自位列仙班以來,各種人情往來攢下了這些物件。我也沒有這些喜好,向來都是子舟幫我打理,我也不知有多少。恰好這次通通派上用場。”
子舟招呼了一隊天兵營的小夥子來幫著搬,小夥子們各個都穿著紅色的勁裝,精幹有力。
子舟對著禮單清點無誤,喲呵道,“通通抬走,一件不留。今日回來,兄弟們都有喜錢!”
這間屋子,原本就是這些物件兒的陳列室。黎川看著那些空蕩蕩的被推到一牆邊疊起來的博古架,以黎川對洵安的瞭解,他是將自己的私庫都搬空了。
“全搬空了?”黎川讓出一條路來,擠在門邊上小聲問子舟。
子舟正一箱一箱數著從門口過的紅箱子,抽空回了一嘴,“按照神尊的意思,只要留夠辦婚禮的錢,其餘物件通通搬走。”
“那應該是不少。”黎川看著魚貫而出的隊伍,讚歎道。
不過黎川根本不擔心搬完之後這裡會空落落的。作為東海的次女,出嫁的嫁妝,只會多,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