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汐沒待太久,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她到家的時候,吳惟安站在書桌之前,神情認真地寫信。
紀雲汐也沒打擾他,拿了換洗衣物去沐浴。
待她洗好回來,吳惟安的信也寫完了,他封好後,交給圓管事:“以宅長老的名義,送到玄機門。”
圓管事道了聲是,拿了信便退下了。
紀雲汐剛好聽到這句,隨口一問:“宅長老知道你以他名義,給玄機門送信麼?”
吳惟安輕輕揮了揮衣袖:“他不需要知道。”而後他又補了一句,“估計他也不想知道。”
紀雲汐搖搖頭,換了個話題:“對了,今日北蘊布莊生意不錯,我看到很多和你交好的翰林院人士。”
吳惟安:“?”
他不是把他們勸下來了?
畢竟當下,他們去店裡買衣服,可不是送他錢,是佔他便宜啊。
紀雲汐向來恩怨分明,她以為是他幫著招攬的生意,道:“多謝。”
吳惟安眼眸微微一動,輕咳了一聲:“不用,都是自家生意。”
紀雲汐聞言便沒再說什麼。
此時離安寢時辰還早,她靠在美人榻上,難得有時間看會兒雜書。
吳惟安靠在書桌前:“南蘊布莊,我手上也有客源。”
紀雲汐從書中抬起頭:“哦?”
吳惟安道:“武林各門派,我都有點關係。不過若是太多門派用南蘊布莊的衣服,就太惹人眼了。”
紀雲汐聽著聽著,就覺得稍稍有些奇怪,她下意識看了他一眼。
吳惟安:“玄機門挺好。你五哥是玄機門的弟子,玄機門用南蘊布莊的衣服,實乃情理之中。”
紀雲汐心裡頭瞬間有個念頭浮現:“所以你剛剛寫那信,就是讓玄機門用南蘊布莊的衣服?”
吳惟安一臉高深莫測地點了點頭。
紀雲汐抿了抿唇,又抿了抿唇,實在沒忍住:“可玄機門是小門派,上上下下也就五六十人,他們頂多也就只訂五六十件?”
五六十件衣服,還要特地從上京城運到玄機門,何必??
吳惟安諄諄勸道:“雲娘,積少成多的道理,你應該比我懂才是。”
紀雲汐一口血差點沒吐出來。
她在生意場上什麼場面沒見過,什麼奇葩沒遇過,她的心緒,已經很少有這麼大的起伏了。
紀雲汐闔上雜書,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擠出個笑,學著他的語氣,諄諄勸道:“安郎,這衣服從上京城運到玄機門,途中花的銀錢,大概比賺得還多。”
吳惟安挑眉:“五哥不是要回玄機門嗎?五六十件衣服,讓五哥帶一下就好了。”
紀雲汐:“……”
她無話可說,重新翻開雜書,敷衍道:“也是。”
可沒看幾行,她便察覺到吳惟安依舊還在盯著她。
紀雲汐微微蹙眉,抬頭,看著他。
吳惟安輕眨了下眼睛,也在看著她。
紀雲汐:“有事?”
吳惟安搖頭:“沒事。”
他頓了一下,又問:“你沒什麼話要和我說嗎?”
紀雲汐:“??”
她皺著眉,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他。
從剛才,紀雲汐就覺得他有些不太對勁了。
從他開始自bao他和武林各門派有關係開始。
看著他眼裡似有期待的模樣,紀雲汐心頭有個非常荒誕的猜測:“你是想讓我誇你?”
說實話,這個猜測,紀雲汐問出口,都覺得不可能。
他為什麼想讓她誇?他為什麼開始慢慢自bao?
這種情況,紀雲汐在現代遇到過。
對方是個年輕有為的男企業家,合作到一半,就開始做一些對她有利,但對他自己利益不太大的事情。
果然沒多久,對方向她表白了,說是喜歡她。
紀雲汐還記得當時自己的心情,就很無奈。
她自然拒絕了對方,但當時兩人還有合作,就說好了合作還是繼續,和以前一樣。
可之後,那位總裁正事不幹,還總藉著開會的名義,試圖約她吃晚飯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