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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夫人是首富(穿書) 第122節

人死如燈滅。

謀士不立於危牆之下。

紀雲汐道:“五皇子似乎總能化險為夷。你知道,這種能置五皇子於死地的機會,興許就這麼一回。”

望著他如海底幽深的雙眸,紀雲汐聲線微柔:“你不去,我很難放心。”

吳惟安望著她,輕嘆一聲,收回視線:“知道了。”

他看了看外頭的天色:“翰林院該遲了。”

他起身:“走了。”

紀雲汐下意識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襬。

吳惟安回過身,低頭,視線落在她臉上。

他尾音很輕,輕得如同院子外枝頭掉落的一片花瓣:“怎麼?”

紀雲汐收回手,極其認真地交代:“一定要快,不要浪費任何一點時間,不要給五皇子說話的機會,不要和他說哪怕半個字。我怕他有救兵。”

從書的角度來看,站在五皇子立場,他是主角,那她和吳惟安就是反派。

反派往往死於話多。

*

夜深沉如水,星月隱在厚重的烏雲之後。

五皇子府。

五皇子靜靜坐在廳內煮茶,在等人。

丑時時分,他等的人悄然而至。

那人用他親手所教的輕功,一身黑衣,輕巧落在廳內。

她手裡拿著把劍,一雙黑色的杏眸靜靜看著他。

五皇子內心一片廢墟,他道:“不揭下面紗嗎?”

邢舒月閉了閉眸,拉下了面罩。

“為何?”五皇子的語氣裡,帶著極深極深的痛苦。

原來被摯愛之人所傷是這種感覺,比年幼之時,他親眼看見母妃離世,更傷。

邢舒月握緊了手中的劍:“殿下,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她一字一句,說得很輕,卻沁著血與淚。

沒有人知道,當她得知他是殺父仇人時,她是如何的心如刀絞。

五皇子輕嘆:“你果然知道了。是那日桂花宴,紀雲汐告訴你的罷。”

邢舒月沒說話,權當預設。

紀雲汐給的線索並不全面,反而支離破碎。

可邢舒月不傻,有些東西,看一眼就知道了。

但邢舒月還是不願相信,她一點點去查,直到徹底心死。

這些年,邢舒月跟在五皇子身邊。

她比誰都瞭解他,殺她父母,取她信任,再利用她的事,他做的出來。

這些年,他也對其他人做過。

甚至邢舒月在他的教導下,這種害人全家的事,她也沒少幹。

她為了保殺父仇人,成了沾滿鮮血的劊子手。

何其可笑。

何其可悲。

邢舒月眼角微澀,可她已經哭不出來了。

她的眼淚,早已流乾。

“若是先遇見你。”五皇子拿著茶壺的手抑制不住的微抖,他道,“舒月,若是先遇見你,我不會對你父母下手。絕對不會。”

邢舒月笑容慘淡:“事已至此,說這些還有用嗎?”

“是啊,世事無常,造化弄人。”五皇子將壺中水倒入杯中,他以前煮茶滴水不漏,可此刻,漏了大半,桌面皆是水跡。

他閉上眼睛,語氣帶著祈求:“舒月,你不能,不能放下此事嗎。我們都放下此事,可好?我們一起離開上京,去別的地方,去一個無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說到這,五皇子睜開眼,看向邢舒月,在觸及到她的視線時,五皇子說不出了。

邢舒月的眼裡,都是譏諷。

她瞭解他,比他自己更瞭解他。所以她知道,這絕對不可能。

邢舒月:“殿下,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放下朝中一切,我也放不下。”

自從那日從桂花宴回來,她每晚都做噩夢,每一天都能夢見她的爹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