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服。
吳齊伸手,將字條在蠟燭上點燃,火苗四竄,將紙吞入火舌之中。
須臾之間,成了一堆小小的灰燼。
吳齊起身,走到一旁,從書架角落的機關之中,拿出一瓶搪瓷的小藥罐。
那是吳惟安走前留下的,不過他給吳齊的時候,是用紙包著。
吳齊怕放久了,藥丸潮了,找夫人要了個搪瓷瓶放好。
吳齊先用水自己服了一顆,而後一一讓家裡人服下。
吳惟寧已洗漱完畢,坐在房間看書,打算看一會兒就睡。
看到父親拿著杯水推門而入,吳惟寧忙站了起來,行了一禮:“父親,這個點,您怎麼來了?可是有何事?”
吳齊將水和藥丸遞過去:“吃藥罷。”
吳惟寧:“??”
吳惟寧無言片刻,委婉道:“父親,孩兒近日身體康健。”
每天早晨起來一個雞蛋,能吃能睡,無病無災。
不得不說,大哥不知從哪帶回來的雞,可會下蛋了。
吳齊看他一眼,道:“你大哥讓你吃的。”
吳惟寧看著轉身離去的父親:“……”
好吧。
吳惟寧最終還是將藥服下了。
第二日,身體康健無病無災的吳惟寧是咳醒的。
他渾身大汗,身體虛軟,但還是強撐著身子起床用早膳。
可吃早膳之時,發現爹孃們和他一樣。
吳惟寧時不時就咳個幾聲,更令人驚悚的是,咳著咳著他就咳出了血。
吳惟寧:“?!”
-
這日午後,紀明喜坐在案後,昏昏欲睡。
大學士匆匆趕來:“明喜兄!”
紀明喜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他揉了揉眉心,端著茶盞喝了一口,悠悠道:“可是發生何事?”
“大事不好啊!”大學士想走近,但想起什麼,又下意識離了幾步,站得老遠看著紀明喜,“吳家就在你們紀府斜對面,明喜兄你近來可有和吳大人接觸過?”
紀明喜不慌不忙地想了想:“和吳大人倒是不曾有過,不過惟寧前幾日來府中讓我幫忙看篇文章。”
大學士一甩袖,急得冒煙:“這可如何是好吶!明喜兄啊明喜兄,你那佛經抄著一點用處都沒!壞事都讓我們給遇上了!”
紀明喜又喝了口茶:“吳大人家到底發生了何事?”
大學士急得鬍子一抽一抽的:“今日晨間,吳大人和他家二兒同時告病,說是染了風寒。可午間請了大夫去看,大夫沒多久就慌慌張張跑出了吳家,說是肺癆啊!明喜兄吶,肺癆會傳染人,要命的吶!你趕緊讓太醫也給你看看!”
紀明喜又又喝了口茶:“好。”
待大學士走後,紀明喜想了想,也便離開了戶部。
回紀府時,他特地讓馬車繞去了斜對角的吳家,親自上門拜訪。
吳齊和吳惟寧一起接待了他,只是父子倆人人手一塊袖帕,時不時就咳上幾口血,看得人膽戰心驚的。
紀明喜問道:“兩位這是怎麼了?”
吳齊:“咳、咳、說是肺癆,但咳咳,我們都不太,咳咳,相信,正請了第二位大夫,咳咳,上門咳咳”
紀明喜看著那鮮紅的袖帕,道:“肺癆聽說會傳染人,若吳大人一家真得了肺癆,怕是我也不能倖免吶。”
咳血咳得懷疑人生的吳惟寧聞言,看了看紀明喜。
這怎麼有人自己往上湊呢?
吳齊也聽懂了紀明喜的言下之意。
但說實話,以如今紀明喜的地位,聖上也不能隨意動,不像他和惟寧。
他沒有必要服藥啊?
吳齊:“咳、紀大人、你可想、咳、想清楚了?”
紀明喜喝了口熱茶:“嗯。”
他也想待在家中養病。
每日在朝間要與聖上週旋,折壽。
吳齊把剩下的藥丸給了紀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