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大多數人都不知,但有幾個倒聽說過:“苗疆蠱族!這一族的人,非常可怕。據說用蠱蟲屠過好幾個村子,但這都是四十年前的事了,苗家被武林人士滅了滿族,漸漸地也就沒人提他們了。不過我有個叔父,就是那幾個村子的村民,故而我一直有印象。”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苗家太可怕了。”
“不過這事有和苗家有什麼關係?”
男子道:“這苗家就是行走的蠱蟲啊,江湖人士人人喊打,大家見了也避之不及。但是啊,那位偷偷把苗家女改名換姓藏在了那裡面——”男子指了指後宮的方向,“叫什麼珠的那個什麼娘來著。”
眾人:“!!!”
男子道:“江湖人士知道後就悄悄溜進去,將那什麼珠——”男子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那位對此一直懷恨在心,這些年一直迫害那些替天行道的俠士。那些大俠來自同一個門派,門派藏在清河郡中。那位趁著水患,派了很多侍衛喬裝過去殺這些大俠呢!”
“這也太沒天理了!怎麼能趁著水患之時這麼做??”
“為了一個苗家女子,他居然做出這種事?虧我先前還以為他是仁愛之人,我真是瞎了眼!”
“怎麼可能,這也太不可思議了!你不會是亂說的罷?!”
男子道:“我有什麼可亂說的,這都是我宮裡的好友告訴我的。我說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你們不信我就不說了!平白無故廢些口舌,我這又不收你們錢!”
“使不得使不得,小兄弟,你再多說點。你那位好友可還有說什麼?”
“不信就別聽!走便是!沒人攔你們逼著你們聽!”
“就是,而且這位小兄弟說的是真的。我有位姨婆就在清河郡,她在信中也提起,清河郡水患之時,確實有歹人藏在群眾之中殺人咧!這下都對上了!千真萬確啊!”
人群還站著位老者,他是城裡有名的說書人,向來愛在市井間聽別人說什麼,好用來說書。
這些日子,老故事都說的差不多了,茶館都沒什麼人來了。
聽到這,老者眼睛發亮。
當晚他便回去提筆書寫,寫了個故事出來。
以那位為原型的男主人公叫白善,女主人公叫苗珠,書寫他們之間為世俗而不容的愛情故事。
很快,這個本子在上京城大紅大火,說書老先生後知後覺有些害怕。
他怕自己惹禍上身,可沒想到,根本無人找他麻煩。
甚至還有人出了銀錢,將他的本子改成了戲曲。
戲曲繼續大紅大火,宮裡的皇太后格外愛看。
這本子一代代流傳了下去,每一個聽過看過的人,都忍不住破口大罵。
得知裡頭的白善是以佑昌帝為原型,便時不時拖這位皇帝出來鞭屍。
第105章 他不是貓,他是豹狼
午睡醒來,紀雲汐發現自己來了癸水。
比上月提前了五日。
天時地利人和,紀雲汐開始佈局。
她坐於梳妝檯前,換上了布莊前不久剛送來的留仙裙。
裙子樣式簡單,但顏色極為特別,裙襬是漸變的石榴紅,腰帶繫了條白紗,將身姿襯得極為曼妙。
紀雲汐讓丫鬟為自己眉間點了朵羽紗,最後抹上了西域而來的香。
西域的香,比大瑜的要大膽濃郁得多,有些和現代的香水比較接近。
就她抹的這一款,前調帶著點玉蘭、橙花,中調是淡淡的香豆琥珀味,尾調以麝香為基底,還帶了玫瑰香。
之前紀雲汐塗的時候,她就很喜歡。
事實證明,吳惟安也很喜歡。
那夜睡前她抹了一點,吳惟安失了平日的溫柔細緻,變得稍顯可怕。
不過那晚過後,紀雲汐再未用過這款香。哪怕吳惟安後頭磨了她幾回,她也再未用過。
直到今日。
紀雲汐起身,將桌上翻開的信重新放回信封,拿了個前幾日涼州開泰莊掌櫃親自送過來的檀木盒子,對著鏡子勾了勾紅唇,眼裡閃過一點冷意,去了涼州府衙。
吳惟安聽到紀雲汐來的時候,分外訝異。
從他們到涼州,差不多都快半年了,可紀雲汐從未來過府衙找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吳惟安翹著腿,靠在椅背上,指尖輕敲桌面,沉吟片刻,道:“讓夫人進來罷。”
門被開啟又被闔上,吳惟安還未抬起頭看她,一股香便盈滿房間。
他輕輕一嗅,淡淡的麝香混著玫瑰,瞬間縈繞鼻尖,勾起腦海中曼妙夜晚的回憶。
吳惟安的喉間微微一滑,但他面上不動聲色,淡笑道:“夫人特地來府衙找我,可是有何事?”
紀雲汐將檀木盒子放下,將手中的信遞過去。
吳惟安接過,信紙之上,女人香四溢。
是三大護法遞過來的信,如今一切都在紀雲汐手裡,這些信,自然也是先到紀雲汐那。
吳惟安一目十行看過,將紙揉成團,而後一點點在掌心研磨成粉:“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