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不賣。”
姜夏禮貌說完,回到櫃檯打起了算盤。
賈德庸見狀笑了笑,“嫌少?你這才買了不到一月便已經可以淨賺一倍,不少了。”
姜夏打算盤未停,只道,“不是嫌少,我壓根就沒打算賣我的鋪子。”
對方又道,“這樣吧,看你一個小姑娘家,我再給你長十兩,白銀六十兩。若你願意,現在就可以拿到錢。”
姜夏搖頭,“真不賣的,您請回吧。”
賈德庸挑眉,“我若一走,等你後悔來找我可就沒這個價了。”
姜夏簡直無語,用盡最後的耐心道,“謝謝您的提醒,這個鋪子真不賣。”
話音落下,賈德庸搖了搖頭,終於出去了。
店內眾人卻齊齊湧到了姜夏跟前。
張嫂道,“同盛樓生意很好的,怎麼會想來買我們的鋪子?”
春生一臉緊張,“夏姐姐,你會賣了食為先嗎?”
新請的廚子秦二胖也道,“若被他們買了去,不知道會不會還要我們……”
這也是眾人的擔憂。
如同盛樓那樣數一數二的大酒樓,定然要求很高,料想他們的差事可能會保不住啊。
姜夏笑著給他們吃了定心丸,“就算他們出一百兩我也不會賣的,我又不缺那點錢。放心吧。”
聽她這樣說,幾人才放心下來,紛紛又回去幹活了。
原本窩在姜夏腳邊打盹的山君忽然道,“丫頭,你的生意做的太好,惹了大店的眼了,這同盛樓既然開了口,只怕不會輕易放棄。”
姜夏哼了一聲,“管他的,我辛辛苦苦開起來的店,我不想賣,沒人能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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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怪,自打那同盛樓的掌櫃來過,沒過幾日,食為先便遇到了難題。
原本給店裡供貨的豬肉鋪子忽然沒來送肉,春生跑去問才得知,豬肉一大早便被買走了。
姜夏便叫春生去別的鋪子裡買,哪知附近肉鋪都是一樣沒了肉。
據說是城裡的大酒樓收走的。
大酒樓?
姜夏便明白了,除過那同盛樓,還有誰如此無聊?
這是要跟她玩釜底抽薪?
姜夏一下拿出十兩銀子,吩咐春生道,“去下河鎮東陳衚衕買,那裡有好幾家殺豬鋪,如若那裡也沒有,便去遠一點的拴馬街,那裡的肉貴一些,應該不會輕易賣光。僱個馬車,快去快回。”
春生忙記下,立時出去找馬車了。
下河鎮距離順河鎮有二十多里,加之還要採買,是以足足花了一個時辰,春生才帶著豬肉回來。
此時已臨近晌午,眼看著店裡就要上客。
包子餡餅那些是昨晚醃好的肉餡,此時早已做上,但店裡的招牌諸如紅燒肉,土豆燉排骨,蘿蔔燉牛腩,黃燜羊肉這類需要火候的菜卻怕是要做不出來了。
姜夏吩咐秦二胖,“你先炸些丸子酥肉備著,等會兒讓客人們嘗下暖鍋燴菜也好。”
秦二胖說好,忙去後廚幹起來。
姜夏想了想,拿出紙筆開始畫起了什麼。
等畫完,她對正打盹的山君道,“山君,醒醒,有事請你幫忙。”
山君睜了睜眼,“什麼事?”
只見姜夏拿著一張紙給它看,“你能不能幫我變個這種東西出來,最好是銅的。”
山君,“……”
“丫頭,你太看得起吾了,吾的能力只怕達不到。”
姜夏哦了一聲,略有些遺憾,“沒關係,我再想想其他辦法。”
山君咳了咳,“你可以找那個人幫忙,他興許可以。”
“瀛晝?”
姜夏眼睛一亮,“對啊,我怎麼沒想到他!不過不知道他這會兒忙不忙。”
山君看熱鬧不嫌事大,“他指定沒事,有事還天天來蹭飯?”
姜夏心道也是,加之此時確實有點急,趁此時堂中無人,便試著掏出那塊鐵片,喚了聲,“瀛晝。”
剎那間,便見金光一閃,瀛晝果真出現在了面前。
他一身白袍,墨髮在腦後隨意綰起,些許散在肩頭,看來十分閒適養眼。一隻手裡握著本書,另一隻則握了只白玉茶杯。
看起來的確不像有正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