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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寧聽了胞弟的這番話,心才漸漸地定了。

惟願過了明日,她能做好許湛的妻子,許湛也能敬她、愛她、護她一世平安。

第2章 大婚

天矇矇亮時。

蘇婉寧便在蘇母宗氏的陪同下起了身,妝娘們福了福身,便開始細緻地為蘇婉寧上妝。

宗氏淚意漣漣,眼淚凝在明眸之中,一副愛憐不捨的模樣。

安平王蘇其正性子內斂,不好像女人家一般哭哭啼啼地迎送女兒,便只得將嫁妝往上添了一成又一成。

臨到蘇婉寧出門的前一刻。

身穿織金暗紅紋喜袍的許湛騎著棗紅色駿馬,意氣風發地領著鎮國公府一脈的族中子弟,應對著蘇禮這個小舅子的「刁難」。

許湛雖不如徐懷安博聞強識、才華橫溢,好歹也是靜安二年的科進士,不擅文理的蘇禮出的題於他而言並不算繁難。

為的喜婆們手裡拎著象徵多子多福的百囄紅綢彩帶,一頭牽著娘蘇婉寧,另一頭則鄭重地交予了郎官許湛。

許湛生得面如冠玉、氣宇軒昂,即便是昨夜裡睡得遲了些,也因身逢喜事而露出幾分神采奕奕的欣喜來。

辭別蘇父蘇母后,手持著團扇的蘇婉寧便在喜婆們的引領下走上了花轎。

隨著喜婆高揚的一聲「起」,許湛朝親眷們放浪一笑,鑼鼓吹鬍應聲而起,一百二十抬的嫁妝如流水般被抬出了安平王府。

正街左右的百姓們都訝異於這一隊怎麼數也數不盡的嫁妝隊伍,心裡嗟嘆道:「安平王嫁女嫁得好生氣派,竟湊出了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妝。」

花轎裡的蘇婉寧悄悄拿出帕子抹了淚,霧濛濛的眸光凝在車簾掀起的一角上,斜角外是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安平王府,便隨著光景的迭換,漸漸地消失在她眼底。

她既傷心又忐忑,還有一抹藏在心底的喜悅。

方才接過喜婆彩帶時,她曾偷偷打量過一眼許湛。

那是個清俊朗闊的男子,笑聲爽朗又率直,瞧著不是個難相與的人。更何況昨夜裡他還為了今日大婚親自去京郊外的獵場裡獵雁,可見也是個可靠有擔當的男子。

娘親說過,若想與夫婿和和美美地過上一輩子,除了她自己要賢淑溫德以外,夫婿是否可靠也至關重要。

如此想著,蘇婉寧的心裡頓時洇出一陣惘然般的甜蜜。

興許,許湛就是極好的一位夫婿。

*

徐懷安甚少有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時候,昨夜裡卻破天荒地睡不安穩,腦海里總是迴蕩著秦氏那番嗟嘆的慨語。

晨起後,他備了賀禮去鎮國公府赴宴。彼時還未到上門迎親的時刻,許湛便在花廳內與密友們高聲闊論了起來,遙遙地瞧見徐懷安英挺的身影,方才止住了話頭。

「慎之,一會兒你可要陪我去迎親?」許湛堆著笑上前。

他一向引徐懷安為知己,徐懷安一現身,其餘的狐朋狗友們便只能退避三舍。

英平王家的小兒子與徐懷安不對付,便冷哼著說:「許湛,你不是要跟我們說昨日那位花魁的好處嗎?怎麼慎之一來就不肯說了?」

徐懷安眸光一凜,只淡淡道:「我在鎮國公府等你。」說罷,他便拂袖離去,只留給花廳裡的那些人一個孑然又清傲的背影。

「拽什麼拽?就他清高自珍,就他出淤泥而不染。」英一武滿臉不忿地啐了一口。

許湛不敢得罪了他,便賠著笑道:「小王爺何必動氣?慎之素來不喜歡花天酒地,也不愛聽我們狎弄妓.子的那點事,你又何必說與他聽?」

英一武瞧在今日是許湛大婚的份上,便嚥下了這口氣,還順帶陪著許湛去安平王府接親。

一個時辰後,花轎落在鎮國公府門前的石獅子旁。威武莊嚴的紅漆木大門旁圍滿了鎮國公府的親眷,個個都伸長了脖子預備著瞧一眼娘子的花容。

徐懷安被人潮擠在門檻後的角落裡,得意於他高挑的身量,幾乎是在花轎落地的那一瞬間便覷見了許湛身後的蘇婉寧。

這是他一次與蘇婉寧相見。

漫天的鑼鼓響聲,喧鬧的鬨笑揶揄、燦亮的刺眼日光,都掩不住蘇婉寧嘴角綻放的悅然喜意。

她清落落地立在許湛身後,紅彤彤的喜服襯出一身瑩白勝雪的肌膚。一雙秋水似的杏眸下是小巧又精緻的丹唇,脂粉如可有可無的點綴,勾勒出她清麗又明艷的面容來。

徐懷安瞧了她一眼,然後斂回了自己的目光。

許湛的狐朋狗友們歡笑著打他,也有潑辣些的年長婦人指著蘇婉寧說笑。許湛我行我素慣了,一面忙著回應自己的密友們,一面又記掛著爹孃說過的不可誤了吉時的吩咐。

他腳步如飛地踏上青石臺階,全然忘卻了後頭的蘇婉寧因身著繁重喜服而行動不便,壓根追趕不上他的步子。

幸而有喜婆在旁攙扶,蘇婉寧才不至於在邁上夫家府邸臺階時便丟了大臉。

在場觀禮的賓客們都是人精,只從許湛不顧身後嬌妻的動作裡便瞧出了他對蘇氏女的不上心,有人幸災樂禍,有人心中稱快,另有人嘆惋不忍。

譬如徐懷安。

他從四歲起開始誦讀聖人經書,師從平寂先生,是將禮義廉恥、理道教義刻在骨子裡的人,昨日他代許湛去郊外獵雁是出自密友間的道義,今日知曉了許湛昨夜去向後生出惱意來是出自為人在世的道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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