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溪搖了搖頭,一雙大眼純澈無比:「不知曉。」
永蘆嘆了口氣,只能好聲好氣地向他解釋道:「是許世子來了揚州,也不知這人發了什麼瘋,還讓人遞信給了宗府的門房。世子爺不怕他發瘋,只怕他要對宗家人下手。」
雙溪霎時瞪大了眸子,露出了一副驚訝不已的神色。
永蘆又提點了他幾句,兩人就一同站在了驛站前的街道上,這時夜色愈發濃重,左右各有些涼風拂來,惹得永蘆抱怨了兩句。
又等了一刻鐘後,徐懷安才從驛站走了過來。
他英武俊朗的身軀遙遙瞧著時並沒有半分異常,直到永蘆笑著迎到了他跟前,聞到了一股難以忽略的血腥味。
這時,雙溪也大聲嚷嚷道:「爺,您怎麼受傷了?」
永蘆定睛一瞧,便發現徐懷安的兩隻袖袋裡都在不停地滴下血珠來,滴答滴答的聲響在寂靜的黑夜裡顯得無比清晰。
他慌忙要上前去攙扶徐懷安,又怕一個不慎捧到了徐懷安手臂上的傷口,頓時進退兩難。
徐懷安卻木著一張臉掀開了自己的袖口,將兩邊手腕上的傷痕展露給了永蘆和雙溪,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徐懷安的右手手腕不久之前才受過一次傷,舊傷添了疤,幾道猙獰又觸目驚心的傷痕足以讓人心生憐惜。
不用猜,永蘆就知曉定是許湛傷了他家世子爺,世子爺也不知是何緣故,怎得竟都不躲一下?明明世子爺的武藝比許湛高強那麼多。
永蘆這便要帶著徐懷安去尋大夫。
徐懷安卻輕輕推了他一把,眉宇間無波無瀾,彷彿根本不把手腕上的傷當一回事。
「回府,鬧得動靜大一些,定要讓宗家的人都知曉我受傷了。」
第48章 戀愛日常
(五)
翌日天明時分。
月牙和丹蔻提了早膳進屋, 兩人探頭探腦地瞧了眼內寢裡的蘇婉寧,見她還睡著,就壓低了聲音道:「姑娘昨夜睡得晚, 讓她再歇一歇吧。」
這一覺,蘇婉寧足足睡到了午膳前夕。
丫鬟們都圍在了內寢裡的簾帳旁, 各個都面露擔憂之色。
好不容易等蘇婉寧醒了過來,月牙和丹蔻慌忙上前,急急匆匆地說:「姑娘, 徐世子出事了。」
蘇婉寧被嚇了一大跳, 倏地睜開眸子支起了自己的上半身。她如墨的鴉發正鬆鬆垮垮地垂在身側, 那雙如浸潤著秋水般的明眸因深切的擔憂而瑟縮在一處。
她問:「他怎麼了?」
月牙忙答:「徐世子受了傷,聽永蘆說這傷還十分嚴重,姑娘可要去瞧一瞧?」
話音未落, 蘇婉寧已摸索著從床榻裡起了身,只隨意梳了個髮髻,連塗脂抹粉都顧不上,這便要趕去徐懷安所在的院落。
月牙和丹蔻見狀,只在心裡感嘆著:徐世子這傷來的可真是湊巧,昨夜裡她們家姑娘還在瞻前顧後地多思多慮, 今日徐世子這一傷, 姑娘除了惦記徐世子的傷外,可什麼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