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還是那句話,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封怎麼看怎麼找死的奏疏,怎麼就能立功受獎了?
也就是他次次這麼認為,卻次次都真的立功受獎的經歷,才讓他再次半信半疑。
片刻之後,他當即做了一個決定!
那就是暗中幫葉青做一件事,一件他認為可以,儘可能的讓這封奏疏往立功受獎方向靠的事情。
這封奏疏是走的秘奏通道,也就是不經過中書省,直接面呈皇帝的通道。
這是‘寧波特別行政府’的特權之一,但凡上奏,可以自主選擇明奏還是秘奏。
他吳用要做的事情,就是讓秘奏變成明奏!
在他看來,這封奏疏唯有在大殿之上公開,讓更多的人知道,才有那麼一丁點立功受獎的可能。
但第一個知道奏疏內容的人,絕對不能是胡惟庸,必須得是同為中書右相的武丞相徐達!
想到這裡,吳用當即攤開謄抄,然後再蠟封奏疏,同時蠟封信封。
他把信封和卷軸蠟封的奏疏,同時交給驛兵道:“你先去徐帥府上,務必要讓徐帥當著你的面看這封信。”
“然後,徐帥讓你往哪裡奏報,你再往哪裡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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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記,這事開不得玩笑!”
驛兵只是拱手一拜,就揹著包袱出發了。
吳用目送驛兵離開之後,就看向葉青書房的方向,同時心中暗道:“葉大人,下官這麼做,絕對不是不忠,而是為了你好。”
緊接著,他又看向應天府的方向,眼裡盡是期待之色。
一天之後的下午,
就住對街對門的徐達和王保保,剛剛放衙回來,驛兵就在魏國公府門口下了馬。
還不等徐達和王保保二人各回各家,驛兵就叫住了徐達。
“徐帥,”
“吳大人有信給您,事關葉大人!”
徐達和王保保一聽事關葉青,當即就眼前一亮,像極了餓狼看見小羊。
二人只是默契的對視一眼,就把驛兵帶進了府裡。
魏國公府後花園亭子裡,徐達剛開啟書信,還沒看幾個字,王保保就開口問道:“寫什麼呢?”
徐達白了王保保一眼道:“我還沒明白呢!”
“那你看快點,萬一是什麼緊急軍情呢?”
徐達再次白了王保保一眼,他王保保腦子裡想的什麼,徐達一清二楚。
緊急軍情?
現在還有屁的緊急軍情?
徐達也不慣著王保保,他只是輕咳一聲,還故意背過身去,慢慢攤開信紙看。
卻在此時,驛兵又恭敬的提醒道:“吳大人說事情很急,還等著您看完之後,告訴我該往哪裡奏報呢!”
徐達和王保保一聽這話,當即就明白事情不簡單了。
驛兵的眼裡,二人又不再相鬥,當即就站在一起,一臉嚴肅的快速瀏覽。
信件內容摘要:“以上內容,為抄錄奏疏內容。”
“因事關重大,下官以為,走明奏之路,且奏到同為中書右相的徐帥處,最有穩妥。”
“因為如果奏到胡惟庸處,他一定會單獨呈報給陛下。”
“唯有奏到徐帥處,徐帥才會真的為了葉大人著想,為他安排最好的呈報方式。”
“落款:寧波府通判,吳用拜上!”
吳用並沒有明說,最好的呈報方式,就是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呈報。
如果這都明說的話,也太看不起徐達了。
看到這裡,徐達和王保保只是對視一眼,緊接著就默契的點了點頭。
徐達收好信件之後,就對驛兵嚴肅道:“你先去驛站住一晚。”
“一定要在明早的早朝之前,進宮奏報!”
“但一定是因為在宮門口,恰好看到準備進宮上朝的我,這才順便奏報給我!”
“明白嗎?”
驛兵只是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又是恰好又是順便的,充滿了巧合的氣息。
但他也覺得很正常,他要是把大人物們的事情都想通了的話,他就不只是個小小驛兵了。
二人目送驛兵離開之後,就準備回書房,先燒了這封信件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