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顧之念沒了呼吸,楚冰河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蹲下來背靠著顧之念坐下,拔出那把匕,費了半天勁才割開身上的繩索。
因為自己的腹部被刺了兩刀,再加上剛剛對付他們又牽扯到了傷口,現在只感覺腹部疼痛難忍。
本就白皙的臉頰沒有一絲血色,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滲出許多細密的汗珠。
楚冰河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瓶子,把裡邊的粉末倒在傷口處,然後又撕下衣服做了包紮。
之前在冥域森林受了傷,慕綰綰給過他兩瓶藥,他沒捨得用。
“沒想到這個時候派上用場了。”他靠在墓碑前,看著手中那個精緻小巧的白玉瓷瓶,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一想到慕綰綰那副甜美的笑顏,楚冰河覺得身上暖暖的,連空氣都是甜的。
“咕咕……”
楚冰河的肚子突然叫了起來,從被抓進去的那天晚上開始他就沒吃過飯,早就餓了。
餘光忽然瞥見一旁的供品,楚冰河不自覺的滾動著喉嚨。
他看看墓碑,又看看那些供品:“兄弟,你……不介意我吃點你的東西吧?我吃一點好不好?”
楚冰河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個蘋果,又心虛的看看墓碑上的名字:“我向你保證,今天吃了你的東西,他日必定百倍俸還。”
吃飽喝足,楚冰河又在這墳墓旁邊挖了坑,把顧之念給埋了。
他知道真正的楚冰河心裡最放不下的就是顧之念,把他們兩人埋在一起,也算是對真正的楚冰河有個交代。
“兄弟,你愛的人她也一直愛著你,我把她跟你埋在一起,你們兩個也算是不用分開了。”
楚冰河坐在墳前,又把顧之念的名字刻在墓碑上,這才起身離開。
就在他上車啟動車子的一瞬間,後座上一個電子錶模樣的東西突然亮了起來。
車子沿著公路向下行駛,忽然,後座上的東西開始出“滴滴滴”的聲音,且聲音越來越快。
聽到聲音,楚冰河心中一驚,就是不用回頭看,他也知道出聲響的是什麼東西。
況且,現在的情況不允許他回頭浪費時間,分秒必爭。
停車,開門,一氣呵成。
“嘭!”
一聲巨響,車子被炸彈炸燬。
楚冰河也被強大的衝擊力給震飛,摔到公路旁邊的草叢裡。
三個月後,蛟龍領地。
偌大的辦公室,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坐在辦公桌前,粗礪的大手摩挲著一張女人的照片。
這個男人正是蛟龍的領沈識宴,四十歲出頭的年紀,倒顯得有些偏老。
身形高大,濃眉大眼,天生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讓人不敢上前。
而他手中拿著的女人照片,正是顧之念。
“殺害夫人的兇手找到了嗎?”沈識宴目光幽幽,打量著站在眼前的手下。
“沒有。”手下心驚膽戰的搖搖頭。
三個月前他靠裝死僥倖逃命,在顧之念那輛車爆炸的車裡並沒有見到人的屍骨。
所以他才跟沈識宴說,殺害夫人的兇手一定還活著。
只是他們派人找了三個多月也沒有找到楚冰河,他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