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長空看著那人一副樵夫打扮，卻是容色豪壯，神態虎虎，舉手邁足間似是大將軍有八面威風。

看了對方一眼，武長空立刻就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大理國的大將軍。

而那樵夫看了武長空和李莫愁一眼，也沒多說話。拎著斧頭在邊上砍樹，一邊砍樹還一邊繼續唱著。

曲兒還是《山坡羊》，但是詞卻是已經更換掉了。

武長空沒有聽過這個詞，也不知是哪個不知名的詩人所作還是眼前的樵夫親自操刀。

武長空看著對方，輕聲道：“如果他不是將軍，沒準兒真能成個音樂家。”

“你確定？”李莫愁來到武長空身邊，笑問道：“他這詞曲有些俗套了、不如你給他弄首新歌？”

“《山坡羊》可不算俗套。”武長空搖了搖頭，讓他抄個詩詞曲子還行，寫這個時代的歌？那是太為難人了！

不過看到李莫愁那殷切的目光，他還是剽竊了一首出來。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這首《山坡羊》出自五十年後才會出生的張養浩，現在拿出來肯定沒有聽過。

沒人聽過，那不就是原創？

感謝語文書，讓我又一次體會到了“文抄公”的樂趣。

“咦？”突然，樵夫停下了砍樹的動作，扭頭看向武長空二人，抱拳道：“少俠、好文采啊！”

“前輩客氣了。”武長空含笑點頭，他有什麼文采？不過是文抄一下罷了。

武長空看了對方一眼，笑著說道：“看您這樣子，恐怕不止是普通將軍、還是個儒將呢！沒想到如今在此砍柴，都有著如此氣魄！”

漁樵耕讀分別是水師提督點蒼漁隱、大將軍樵子、御林軍總管武三通以及大丞相朱子柳。

這一點武長空自然是知道的，他不是來求醫問藥的、對方對他的戒備也沒有那麼深。言談舉止，自然也就寬鬆許多了。

就像現在，武長空點明瞭對方身份，但這位大將軍也只是報以微笑、並未有過半點不滿。

武長空看著對方、又是一首詩道來：“青山相待，白雲相愛。夢不到紫羅袍共黃金帶。一茅齋，野花開，管甚誰家興廢誰成敗？陋巷單瓢亦樂哉。貧，氣如山！達，志如山！”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武長空直接稱讚對方糞土功名、山林野居之樂。

都不用多說別的，已經看到對方臉上掛上笑容了。畢竟，有誰不喜歡聽好話呢？

他現在是樵夫不假，但以前也是統領著千軍萬馬的大人物呢！要說一點兒名利之心都沒有，怕是他自己都不相信。

他們放著高官厚祿不要、而是來這裡侍奉師父。但是，這並不代表無所求。

比如現在，大理國的新任大將軍不再是他了、卻也是他的同胞弟弟。而他的兒子也會是下任大將軍。

來這裡照看師父，也不是沒有好處的！

只是接下來，武長空的一番話讓樵子笑不出來了。

武長空看向樵夫，笑著說道：“前輩距離那條溪流二十八步、我距離那條小溪十七步。如果前輩走到小溪邊隨意撿一塊石頭再走到我這裡，請問最少需要多少步呢？”

“當然是......”樵子本想說四十五步，但很快就發現不對勁兒了。

兩個數字相加只是算了他們分別距離河岸的最短距離，除此之外還有一節他們河岸的距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