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盧通睜開眼,坐起來覺得頭有點暈,又重新躺下。
床邊,早已備好了清水、毛巾。
典四兒正在窗邊看書,聽到動靜,收起書走到床邊。
“老爺,昨晚沒有修行。”
“嗯。”
他閉著眼睛,應了一聲,解釋道:“昨晚的酒太烈了,頭暈。”
“前天也沒有修行,大前天修行了不到一炷香。上個月算下來,只修行了七天。”
盧通不再吭聲。
原本打算每天睡覺之前,修行一個時辰,日積月累地提升法力。
可是根本靜不下心。
煉化丹藥,一盞茶功夫頂修行幾天;打坐修行,幾乎察覺不到進境。
差距實在明顯。
他吃了幾年丹藥,享受慣了,過不了打坐修行的苦日子。
丹藥,貴;
打坐,煩、慢、累、磨人……
盧通有些明白,為什麼許多修士,終其一生也修不到築基三境。
其中所需的大毅力,非常人所有。
“老爺,書上說,服丹藥、走捷徑,成不了金丹。”
他又躺了幾息,翻身坐起,下床活動了下筋骨。
“從今天開始,每晚打坐一個時辰。”
“若是修行不夠呢?”
“那就……”
他想了半天,想不出個結果,一頭埋進水盆裡。
先洗臉。
“頭兒,有人找。”
大憨在院裡大叫。
盧通莫名鬆了口氣,抬起頭,展開手臂道:“快穿衣服,大憨有急事。”
典四兒無奈地搖了搖頭,擦乾淨水,服侍更衣、扎腰帶、束頭髮。
……
沙漠中,陽光異常刺眼。
茶酒館開了幾扇小窗戶,幾道強光射入,裡面十分亮堂。
谷管事坐著一束亮光下,正在喝茶、吃本地的早點——焦麥餅。
盧通坐在對面,拿起一塊黑乎乎的麥餅。
入口酥脆,麥香味很濃。
“盧掌櫃生意可好?”
大憨準備倒茶。
谷管事擺手讓他退下,擺好杯子,拿起茶壺倒了兩杯。
他點頭謝過,道:“還行。”
“掌櫃家的黑酒、青水,名聲可不小,連我家裡那個從不碰酒的,都交代買點青水回去。”
黑酒,蠍子酒。
青水,竹露青水,色青、酒味淡,有股淡淡的草木芳香。
酒味雖淡,但是典四兒加了“紅麻”。
友老留下的五種靈液,紅麻可以產生幻覺,喝一點比喝醉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