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搓了搓,從髮帶上揪下來一根半尺長的無色狼毛。若非頭髮是山卵雷妖、髮帶是千紋蛇,單是這一根狼毛就要了性命。
“師兄請看。”
虎杖湊到手掌前,盯了許久後,吼道:“大妖毛髮?一群狗崽子,說好了這裡不許大妖插手!”
“噗。”
風鼓象一頭栽倒,暈死過去。
虎杖鼻間噴出兩股怒氣,取出幾塊溼潤潤的草藥糰子,道:“你們療傷,我去找我爹。”
“好。”
盧通接過草藥,就近坐在石頭邊緣。
一根毛髮洞穿了腹部,扎入了尚未消化完的蛟白;
一根毛髮從左肋擦過,帶走了一層皮肉;
一根纏在腿上,深深地勒入肉裡……
他一一料理完傷口,長長地吐了口氣,心中後怕不已。
不經意間,竟然遭遇了一次生死關。
事先沒有半點防備。
他咬了咬牙關,打定主意,這次事了必須儘快演化出麒麟腿。
生死無常。
下一次未必這麼好命。
……
日出時分。
虎杖一步一搖,抖著虎鬚返回山上,神色十分愜意。
盧通一夜未眠,傷口一直在火辣辣地刺痛。
“師兄,如何?”
“他們說毛髮沒有祭煉過,不算大妖插手。”
盧通神色沒有波動。
虎杖這種神色,明顯已經有了應對的辦法。
幾息後,虎杖咧開嘴笑了下,取出兩樣東西,道:“他們先壞的規矩,別怪我們也壞。我爹給了我一張祭煉過的虎皮,還有一個虎爪。”
一張黝黑虎皮、一個赤紅虎爪。
虎皮三丈長,有頭、有尾,擺在石頭上硬挺挺的,像一頭活的回印黑虎。
虎爪長寬一尺,表面裹了一層紅琉璃般的晶瑩甲片。勾爪如霧似水,半實半虛。
盧通察覺到一股渾厚如鐵的氣息,問道:“金丹大妖的皮、爪?”
虎杖點了下頭,推過爪子。
“這個給你。我考慮不周,師弟不要怪罪。”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