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七憫起身離開。
盧通端起茶杯漱了一下口,道:“請過來吧。”
廳堂內。
盧通、斐英粼,互相打量。
盧通經驗老道,雖然只見過一面,但是已經把斐英粼,從內到外,全都摸得一清二楚。
少年得志,拜入甲象書院後,自以為高人一等,與書院外的人截然不同。
滿懷稚氣、心無畏懼。
從來沒有遇到過真正的麻煩,卻自認為可以解決任何麻煩。
他看了一會兒,笑著道:“少年英雄,不愧是書院弟子,果然不同凡響!”
捧殺一樣是殺。
對於斐英粼這種人,當敵人反而容易成為磨刀石,不如繼續向上捧,等他自己摔死。
“魏虎,你瞞不過我的眼睛!”
斐英粼神色堅定。
盧通微微點了下頭,道:“我相信。”
斐英粼神色稍緩,道:“我知道你們的計劃,炸橋、毀城,再趁亂攻破通天絕壁,對不對?”
盧通心中暗笑。
和他預計的一樣,看見魚、聽見油鍋,自然而然地想到油炸魚,甚至不會覺得是被引導,而且自己想出來的。
他耷拉下眼皮,沒有開口。
斐英粼取出一疊紙張,用力丟出去,冷冷道:“我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憑這些東西,一樣可以把你拉下馬!”
張紙四處飛舞。
盧通伸手一招,打出法力,把紙張全部收起。
紙上是一筆筆記錄。
包括崔家、淬山坊在內,幾十筆與善德司有關的訴訟。
“這些事情,與我無關。”
“我知道,但是誰讓你倒黴,偏偏撞上了!”
盧通眼神逐漸陰沉。
斐英粼才剛剛築基,神色中沒有一絲畏懼,反而勾起嘴角,道:“說吧,把你們的計劃、還有同夥都交代出來,將功贖罪,我給你一個機會。”
“哎!”
盧通沉默許久,重重地嘆了口氣,抬起右手,伸出小拇指,道:“何苦盯著我?我只是這個,你應該去盯住這個。”
說著把小拇指換成了大拇指。
“誰!”
斐英粼猛地坐直。
盧通眨了下眼睛,放下手,道:“你得快點,再晚點說不定已經突破元嬰了,到時哪怕你是書院弟子也無可奈何。”
斐英粼立馬站起,神色有些激動,攥著拳頭,道:“果然是戴善!”
“我不知道。”
盧通緩緩閉起雙眼,沉聲道:“我與古仙不共戴天,你如果找到證據,需要幫手的話,可以過來找我。”
“你?”
“我要將功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