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通飛出車輦,看著幾個嬰兒,神色稍動,道:“他們也是?”
“老十三、老十四、老十五。”
宋言柏掃了一眼,直接朝殿內走去。
盧通看著混在一起的嬰兒、小狗,心頭突然一陣觸動。
人、狗共處。
不知是把人當成了狗,還是把狗當成了人,又或者……
他看向走進殿內的背影。
或者在宋言柏的眼中,人、狗根本沒有什麼分別。
進入殿內。
長几上已經擺出了熟悉的舊骨、渾酒。
盧通盤坐在一條長几後。
宋言柏舉起酒罈,道:“盧上師,幹!”
“宋天王,請!”
“哈哈!”
二人一起飲下一罈。
“爹,我還是第一!”
剛才的男孩大步走進殿內。
宋言柏拿起一根舊骨,隨手丟出去。
“滾!”
男孩接住骨頭,被骨頭中的力道帶得摔了一個跟頭,接著一刻不敢多呆,拿著骨頭連滾帶爬地逃出大殿。
盧通放下空壇,道:“宋兄教兒子的方法倒是別緻。”
“難教。”
宋言柏搖了搖頭,重新拍開一罈酒,道:“授言、講理、明義、修法,能學會的不必教,學不會的教不會,摸不透的又不敢教,不如順其自然,全憑各自造化。”
盧通略微聽懂一些。
無為教化。
教者有師,有師必有良師、差師。
唯有自然之教,無師說教,只需要“睜眼去看”,見禮知禮、見義知義,登丘陵可知八方,觀星辰便知日月。
他想了一通,收斂雜念,沒有再搭理宋家的家事。
“宋兄,一頁宗一分為四,可有什麼變化?”
“什麼都變了,一家宗門變成了伏、槃、杖、齒四個國家,整天爭鬥,恐怕過不了幾年就會大打出手。”
盧通來時已經打聽過一頁宗的變化。
一頁宗的爭鬥遠比別處激烈。
早在立國之前,訊息還沒有放出,幾家已經開始施展手段。
伏國最先出手,誣陷佔據千穴山的“齒”國是妖國,拉攏了一大批本屬於齒國的南城百姓。
槃國最陰險,佔去了城北的墳地,假意放出訊息,有人修行煉屍之法,讓百姓過去遷墳,結果去時還是城北,到時已經成了槃國,強行留下大批百姓。
杖國最後立國,可是卻獨自霸佔了整個內城。
伏、齒、槃、杖。
四國毗鄰而居,時間雖然不久,但是彼此的仇怨已經十分深厚。
他此行是為了無字仙書,繼續問道:“一頁宗呢?”
“一頁宗?”
宋言柏灌下一口酒,道:“沒了。”
剛說完又搖頭道:“不對,宗門不顯,但是四國上下,全是宗門所有,只不過換了一個名號。”
盧通道:“我此行是為了一頁宗的仙書,宋兄可有聽聞?”
“六張散頁?”
“不錯。聽說一共有九人爭奪,宋兄可知道一頁宗準備用什麼方法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