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盞茶後,忘秋進入殿內,道:“師父。”
“最近忙於何事?”
忘秋搖了搖頭,道:“無所事事,偶爾去小白山找白巧坐坐。”
盧通看著當年不得已才收下的弟子。
四個弟子,忘秋、季寶寶、執關、徐徐行,只剩下忘秋仍然是孤身一人,在國中沒有任何根脈。
“現在有兩個空缺。一個禮殿,掌管禮節,還有內外之事。一個藏經殿,專職收集功法。你選哪個?”
忘秋沉默了一會兒,道:“弟子能力淺薄,無法勝任,請師父另選別人。”
“還沒有做,如何知道做不了?”
“弟子選藏經殿。”
“明天開始,每天進入煊陽殿整理書籍、功法。”
“是。”
……
戰事一起,花錢如流水。
犒賞、丹藥、法寶等等,好似一口口無底洞,讓本就捉襟見肘的錢財越發緊迫。
深冬時。
盧通拿著苦凰送來的密信,翻看水上造陸的方法。
造陸很難。
第一大困難就是水中暗流,暗流如刀,尋常材料很難抵擋。可以抵擋的,又往往很珍惜,不能用作造陸。
逢國選了水草、水生藤蔓,趁著當年破開絕壁時的無數血水,很快鋪滿大片水域,穩固淺水區域。
淺水中暗流細碎,此時再放入螺、貝等,既能粉碎暗流,又可以當做食物。
除此之外,還要應對大風小風、潮汐、結冰……
盧通意識到之前低估了造陸的艱辛。
“國主,秋慈求見,還帶了兩個生人。”
“請進來。”
“是。”
很快,秋慈帶人進去殿內,道:“見過國主。”
盧通微微頷首,看向一起進來的兩人。
一個女修,看起來比秋慈略小,三十歲上下,睡眼惺忪,身上帶著一股濃重酒氣。
一個男修,光著腳,裹了一件灰布袍子,袒胸露腹,不修邊幅,頭髮尤其雜亂,進入殿內立馬四處打量。
三人互相打量。
秋慈介紹道:“國主,這是淡醉,章橋殿主的門下。這位是笑狂蛟,此前遊歷四方,只求逍遙。”
盧通瞬間便明白了。
來了一個逍遙道。
“坐下說話。”
“謝國主。”
淡醉行了一禮,走到蒲團上坐下。
笑狂蛟卻轉身走到殿旁,靠在柱子上,然後順著柱子緩緩滑落,一屁股坐到地上。
盧通眨了下眼,道:“二位長途奔波而來,辛苦了。”
“不辛苦,反正每天風餐露宿,在不在路上沒有分別。”笑狂蛟嘟囔了幾句突然咧嘴大笑,“以後不一樣了,以後每天都是好日子。”
盧通眼神閃了一下。
有所狂,必有所倚。
笑狂蛟名號很猖狂,舉止也目中無人,這種人沒有幾分手段,很難活到現在。
他壓下心頭不喜,道:“良妖正國雖然是小國,但也有樓閣千萬,足以庇護天下有識之士。”
“看來這次來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