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老人忽然沉默了。

他看著葉小川，嘆了口氣。

葉小川道：“你承認了？”

說書老人道：“老夫承認什麼了？

老夫只是閒野散人，這是實話。

老夫只是沒有修為的凡人，這也是實話。

上次為丫頭還魂的，是花無憂，不是老夫。

你想錯了。”

葉小川道：“街上的那些人，你作何解釋？”

說書老人道：“那些人確實是老夫的朋友，誰在這個世上沒幾個朋友呢。

因為全世界都在追殺你，老夫就傳訊讓幾個朋友過來幫幫忙，照看一下，有何不妥啊？”

葉小川依舊不信說書老人的話。

他道：“你知道的太多了，別說是普通人，就算是如今各大派的掌門，見識閱歷都沒有你廣。

你似乎什麼都知道。

木神陵寢石碑上的咒語你知道，七世怨侶你知道，雙月同天你知道，天書第九卷你知道，就連千面門使用的七蟲七花毒的剋制之法，你也知道。

你絕不是普通人。

如果這些你都能狡辯，最後的證據你無法狡辯。”

說書老人道：“說說看。”

葉小川道：“鐵口直斷，戲說天下！”

說書老人一窒，隨即面露苦笑。

葉小川見狀，繼續道：“我在虛幻結界裡見過徐老前輩手中拿著一根竹竿布幔，上面寫的就是鐵口直斷，戲說天下這八個字。

我太笨了，忘記了你們手中竹竿布幔上的字，是一樣的！我早就該想到，你與徐老前輩有關係。”

說書老人似乎也不狡辯了，道：“不是你太笨了，而是你的心太雜亂了。

以前在蒼雲的時候，你想著對付千面門。

離開蒼雲門後，你又整天想你的母親。

所以你忽略了這一點。”

葉小川道：“你終於承認了。”

說書老人道：“你都說到這一步，老夫還有狡辯的空間嗎？

不錯，老夫這一脈所學的相術，確實是傳自徐天地祖師一脈。”

葉小川道：“僅僅是相術？”

說書老人道：“葉公子，每個人都有不願意為別人所知的秘密，你有，丫頭有，老夫也有，守好自己的秘密是本分，深挖別人的秘密，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老夫對你沒有惡意，你只要記住這一點就足夠了。”

這話一說出口，葉小川就徹底明白了，這表示說書老人已經承認了所有的一切。

葉小川道：“好，我不問你的秘密，我只問你一件事。

天書第九卷輪迴篇，千百萬年來所修的人不少，邪神與秦風都曾經修煉過，為什麼他們二人都沒有達到徐天地與你這種可以避開別人探查的地步？”

說書老人微微點頭，道：“你就算不問，老夫也會和你說的。

邪神確實是個人物，獨修九卷天書，曠古爍今，但是不論是他，還是虛空公子秦風，他們都沒有領悟輪迴篇的真正奧秘。

所以，邪神只是人間救世主，不是三界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