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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他們給我的膽子,我有什麼辦法?

委屈成狗了還是被打,初一破罐子破摔也豁出去了,梗起脖子腫成青紫豬頭的臉越猙獰,“裝什麼裝,你就是小妾!伺候光身男人都不害臊,正經未出閣的姑娘早找根繩子掛樹上去了好不好?跟男人廝混過,還不給開臉,小妾,你都是最見不得人的那種。也是,伺候老翁還開什麼臉,想了摸幾把,人一死,主家還能當姑娘轉手賣個好價….”

“初一,休得放肆!”褚元澈冷厲喝止,目光如刀。

罰的真是太輕了,此時此刻,他恨不得衝下去扒了這敗類的舌頭!

“主子….”,初一戛然而止,轉頭衝著床低聲哀嚎,“主子,小的一時忘了您的話,該死該死。可這丫頭本來就是啊….”

那邊沒完沒了,葉蓁即便一頭霧水還是眼裡小火苗蹭蹭躥起,徒手已經解不了氣了,掄起椅子朝後背就去,“是什麼?小妾?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是小妾了?還伺候老翁?你丫的是不是腦袋有病啊?我告訴你,少跟這兒裝神經病,姑奶奶不信!”

難道真不是?老太太實在看不出小丫頭在說瞎話,拉了人假意義憤填膺,“丫頭,你跟他說,你是什麼人家出來的,省的他狗嘴吐不出象牙!”

幾道探究的目光夾擊下,葉蓁突然開竅了,奧,這幫人似乎都是這麼想的呢。

小妾?

都認為她是個老頭子的小妾。

難道她臉上寫了這個?

還有,這就是初一那王八蛋理直氣壯要強了她的理由吧。

孃的,這幫人腦回路都如此莫名其妙。

“聽好了,我可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不是什麼見鬼的小妾。我是被拐子拐了到這邊,找機會跑到山裡迷路才到你們這裡的。”

解釋,的確需要。小妾是通買賣的,就是貨物,她有必要強調一下,她是一個人。

雖然除了初一以為,剩下幾個沒有因為這個給她白眼虐待她,可她,也不想讓這些人背地裡說她是二等人。

“呸,睜著眼說瞎話!”初一啐了一口,滿滿的不信,“大戶人家養出你這麼不要臉的?太陽從西邊出來都不可能!哪個大戶人家出來的閨女能沒羞沒臊的給男人擦身?騙鬼去吧你!”

“嘿!又不是我樂意的,是你們逼著我乾的好不好?給我吃毒藥,逼著我的好不好!一個是死,一個是伺候人,傻子都知道選哪個。你要不信啊,行啊,去外頭找個大戶人家的小姐拿刀架她脖子上,她要不乖乖聽你話,我跟你姓!”

螻蟻尚且貪生,人都是貪生怕死的,世上要都是寧死不屈的女子,那就沒有青樓啊小妾啊。這麼想似乎也說的通,初一張張嘴,沒詞了。

褚元澈挑眉,古井無波的問,“這些日子如此周到,不是做慣這些的不可能如此。大戶人家伺候人的活計怎麼會落到小姐身上?”

“我孝順啊,祖母去世前臥病在床,都是我親自照顧的。她那時候也是躺著不能動,伺候你跟伺候她是一樣的,無非是擦洗按摩餵飯這些。”葉蓁攤手道,原主真的伺候過祖母快兩年,親力親為的,孝順的不得了。

正好讓她拿來用用。

神情坦蕩,不似有假。的確,他前些天跟行將就木的風燭老人無異,伺候起來還真多少差別。

似乎也說的過去。

可還有一點,雖然是不是小妾跟他沒幹系,他還是禁不住刨根問底,“你不識字怎麼解釋?女工不通為何?女子不用考狀元,大戶人家的小姐字還是要認全。女工更是學起,焉有做成那樣的道理。”

給他做的所謂衣服,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反正,無論如何,他不能把那塊破布聯想成出自學過女工的大家小姐之手。

奧,其實她的破綻真是蠻多啊。

葉蓁心裡抖三抖,臉上卻強自鎮靜,“….誰說我不會的,不是,我本來會的,從那個一線天摔下來之後腦袋好像磕到了,忘了好多事情。這些天我正在努力的回想,也想起來一點點了,那個《姓普》我也沒問你們誰吧,已經能讀出一半了。”

反正這些天說的謊幾個籮筐都撐不下,熟能生巧,她已經爐火純青到臉不紅心不跳,吃飯喝水一樣自如。

褚元澈這回暫時是接受了。

與此同時的,莫名的鬆了口氣,心底,竄出一縷舒暢,不知從何而來。

不知所謂的,攪的他愣怔的神遊天外。

“奧,你們沒的問了啊,這回輪到我了。”葉蓁怕阿澈再刁難,見縫插針的決定反攻,眼神遊離的飄啊飄,“哪個造謠說我是小妾的?”

眾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看向初一。

初一真想死過去算了,流年不利,他孃的,災星附體啊。

“呵呵,真的是你!背後議論人,還給人潑髒水,真是閒的可以。”葉蓁不怒反笑,就是笑的有點瘮人,圍著初一走一遭,悠哉哉對著無憂徵求意見,“師傅,您說他是不是太閒了?是不是應該給他多安排點事情做,省的他嚼舌根扯老婆舌。”

給正經姑娘扣上小妾的帽子,不打死他就不錯了。無憂自然站到葉蓁這邊,捋著鬍子頻頻點頭,“丫頭,說的對極!你放心,從明個起,我肯定讓他一刻不得閒。”

不讓吃飽還得一直做活,犯人都沒有這麼慘,初一原地癱倒,生無可戀。

葉蓁終於滿意了,扶著老太太往外走,“婆婆,我送您回去休息。”

“對,先回去歇著。明個我給你把脈,看看能不能幫你儘快恢復,也許比你放任自流的想起來的快呢。”柳慕白對治病最上心,說著話跟著出去。

無憂安頓了褚元澈之後,抬腿也走了。

只剩初一,他顫顫巍巍站起來想訴苦,“主子…..”

“滾出去!”

褚元澈沒好氣的甩給他三個字。

毫不掩飾的,咬牙切齒。

呃,主子也十分嫌棄他。

他這就是老鼠過街吧。

初一霜打茄子似的蔫吧了,一步一挪到屋簷下。

孤零零往那一坐,耳邊蚊子嗡嗡嗡,渾身疼加上被吵得煩,欲哭無淚,無慾望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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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睡到自然醒,來了這麼多天,葉蓁總算享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