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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項明章打著方向盤掉頭,改路去了雲窖。

酒吧鎖著沒有營業,項明章帶楚識琛從側開的小門進去,這是一棟老洋房改造的建築,一二層是雲窖,許遼住在三樓。

屋裡養著條狗,聽見腳步聲貼著門縫狂吠,許遼到家不久,開啟門驚訝地說:“項先生,楚秘書,不是來找我喝酒吧?”

項明章和楚識琛進屋,客廳微亂,剛坐下來,杜賓犬湊近嗅聞,楚識琛繃著身體:“……項明章。”

項明章抓住杜賓脖子上的項圈,把狗拽到自己身側,說:“沒事。”

許遼倒了兩杯水端過來:“楚秘書怕狗麼?”

“還好。”楚識琛沒養過這種大傢伙,他拿出手機談正事,“許先生,我好像發現了Alan。”

他給許遼看影片,反覆播放,再對比兩百多張資料照片,發現有一個人和影片裡的男人相似度很高,只有髮型長短不同。

在路上,楚識琛把照片發給了彭昕辨認,時間過去太久,彭昕不能完全肯定,但表示有點像當時的貝斯手。

許遼又看了一遍影片,問:“什麼時候拍的?”

“深圳出差的最後一天。”項明章說,“我們倆在廣州逛街。”

影片裡的男人站在巷子對面,正對音像店的櫥窗,許遼說:“他在盯著你們看,是偶然遇到,還是在跟蹤你們?”

楚識琛記得有輛摩托車超過他,他從後視鏡裡晃見一道目光,還回頭看了一眼,但當時人頭攢動,他沒有捕捉到什麼。

難道是那個人在跟蹤?

項明章疑惑道:“那他是什麼時候開始跟蹤的?怎麼會知道我們在廣州?”

楚識琛想不通:“我覺得不太對勁。”

“當然不對勁。”許遼說,“假設他就是Alan,和遊艇爆炸有關,事後他立即消失,生怕被找到,為什麼會重新出現在當事人的周圍?”

楚識琛頓時明白了這種矛盾的感覺,說:“他就不怕我看見他,認出他?”

項明章提醒道:“你失憶了,而我沒見過他。”

楚識琛靠後貼住沙發,輕仰著頭,瞥見牆上懸掛的照片,應該是以前拍的,照片中許遼穿著國外的警服,牽著杜賓,人和狗都威風凜凜。

他請教道:“一個沒有得手的賊,主動去找失主,會是什麼目的?”

許遼說:“道歉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項明章道:“那就是準備再次下手。”

這句話說出來,項明章心頭暗驚,他一想到,在音像店裡楚識琛毫無防備地挑專輯,而對面有人在偷偷盯著,就覺得一陣悚然。

許遼把影片複製下來,打算和泰國那邊聯絡,一旦確定了Alan,遊艇事故才算真正有了眉目。

項明章和楚識琛下樓離開,夜深起風了,空曠的街頭一股寒意。

項明章把楚識琛送到家,別墅亮著,汽車在大門外燈火俱熄,仍鎖著車門。

楚識琛明白項明章不放心,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他們磕磕絆絆地調查,就為了找到失蹤的Alan,誰能料到對方竟然主動現身了。

楚識琛問:“你在想什麼?”

項明章說:“報警。”

“過去這麼久,遊艇都處理了。”楚識琛道,“況且我們在明,他們在暗,怎麼抓。”

項明章清楚,尤其是楚識琛的身份經不起驗證,如果生出枝節會更麻煩,他朝旁邊捉住楚識琛的手,說:“你先搬到縵莊去住。”

楚識琛道:“不行,我不能丟下家裡人不管。”

項明章說:“我來安排,讓楚太太和楚小姐離開一陣子,就當去度假,到國外避一避。”

“項明章,你冷靜一點。”

“我怎麼冷靜?”項明章扭臉反問,“沈若臻,你可能有危險,你告訴我怎麼冷靜?”

楚識琛解開安全帶,一邊傾身抓住項明章的肩膀,他幾乎是撞上去吻,唇齒相碰,疼得彼此一抖。

項明章迅速反客為主,把楚識琛按在座椅上索取,四周幽黑,潮溼的口水聲在車廂裡瀰漫,混著他們的呼喘。

吻得太兇,太急,情緒宣洩短暫地蓋過了愛意,楚識琛吃痛悶哼,嚐到淡淡的腥味,他的唇瓣被項明章吮破了一塊。

分開寸尺,項明章用指腹摸他,問:“疼不疼?”

楚識琛忍不住舔傷口,卻舔到項明章的指尖,說:“這裡是高檔社群,很安全,每天有人巡邏。”

項明章道:“對方想混進來有一百種方式。”

楚識琛思忖著:“遊艇爆炸顯然是提前準備的,結果失手了,假如有第二次,對方更不會輕舉妄動。”

項明章反問:“既然他們謹慎,為什麼要繼續用Alan?不換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楚識琛也不明白,安撫地說:“我們不能慌,一切等許先生有了訊息再說,你別擔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