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凌歪歪扭扭的字，宋廷凡微微有些生氣，但還算剋制住了，“手抖什麼？”

林凌快哭了，他再也不要爹爹教他念字了，他討厭爹爹。

他吸了吸鼻子，“我不會。”

“教了三遍了。”宋廷凡提起毛筆在紙上又寫了一邊，隨後示意林凌寫。

林俏看向林凌，這孩子聰明著呢，就是貪玩，寫久了就不想寫，他這會就是鬧情緒。

見他老老實實跟著寫了，她挑了挑眉，果然“惡人”自有“惡人”他爹磨。

好吧，還是有點不忍心。

“我去烙餅子了。”

“娘，我幫你燒火。”林凌哭喪著臉。

林俏無情的拒絕了他，“咳，你安安心心練字，你爹好不容易教你寫大字。”

林凌一點都不像爹爹教他了，伸手就像林俏抱，下一刻，手背就捱了一下，男子訓斥的聲音，“快寫。”

林凌吸了吸鼻子，又拿起了筆些，豆大的眼淚在眼眶打轉，林俏想說什麼又忍住了，趕緊走了出去。

出門見涼亭那裡，李桂芬再給林漢捏肩，她走了過去，“爹不舒服嗎？”

林漢這腰前兩年幫人上工摔了腰，要不是宋廷凡請了大夫來看，差點就癱床上了。

他不想閨女擔心，“沒啥，老毛病了。”

“孩子還小，讓廷凡別打他，好好教。”

“我不敢說，爹去說吧。”

林俏眨了眨眼睛，很快幫他錘肩頭，又道“家裡的地少種點，別把身體弄虧了，你跟娘在家待著吧，我每個月給你們幾十兩銀子。”

“出去玩玩，走走也成。”

林漢憨厚一笑，“不要你的銀子，我跟你娘有手有腳的，你和廷凡還要養孩子呢。”

“凌兒一個人又花不了多少。”林俏笑了笑。

李桂芬嗔了她一眼，插話道“難不成就生凌兒一個？你們還年輕，生個四五個沒問題。”

林俏嘴角抽了抽，“……”

生是生不了，當年生林凌身子虧空，大夫說了日後懷不上孩子了。

不過這話她沒說出來，“爹孃？”

“你個閨女，亂說啥！沒個正形。”李桂芬輕輕打了她肩頭一下，隨後正色，語重深長道“你跟廷凡要過就好好過，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就跟我們說，我們會跟廷凡說。”

“你也不要受委屈，廷凡現在是出息了，但爹孃不求他什麼，要是他對你不好，拼了命也會給你找公道。”

說到這裡，她語氣有些擔心，“廷凡現在是將軍了……”

“別擔心這麼多，他會對我好的，要是對我不好，我就不要他了，日後天天跟爹孃過。”林俏半開玩笑道。

反派要是再對她不好，她就真的不會原諒他了。

沒有理由再原諒他。

“這些話別在廷凡面前說，你啊，有時候別任性，我跟你爹不能時常陪著你，不能幫著你什麼。”李桂芬放心不下她，這閨女吃太多的苦了。

他們只求廷凡能好好待她。

林俏有種動容，點了點頭，“我知道。”

……

兩篇大字下來，林凌手已經腫了，在林漢懷裡一個勁的掉眼淚，可把宋秦氏三人心疼壞了，有些責怪宋廷凡。

林漢和李桂芬不好開口，宋秦氏心疼的訓斥，“牛牛，孩子還小，你做啥打他，有話好好說。”

這事真不怪宋廷凡，林凌確實能氣死個人，林俏幫忙道“阿奶，沒事的，凌兒，不許哭了，男子漢不能哭。”

“娘！你都不喜歡我了，全喜歡爹爹了，他打我，手板都打紅了。”林凌委屈的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