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勒斯再次來到了風語者酒館。
他要把取出來的金磅交給杜康。
七號包廂,杜康一臉嚴肅的坐在勒斯對面,抓著其手中的錢袋慢慢往回拽。
勒斯的手覺得自己有些茫然,主淫傳來了兩個相反的命令,鬆手、攥緊。
杜康拽了兩下沒拽過來,眉頭一挑,猛然發力,將滿滿一袋子金磅都拉到自己面前。
“你家那麼有錢,還差這點?”
勒斯有些難受的和自己的三百金磅告別,繼而不滿的看著他。
“我家的錢是我家的,我的是我的,能一樣嗎?”
“嘖,你才退役一個月,怎麼就變摳了,當初在軍營裡怎麼那麼大方?”杜康不解道。
當初勒斯大方,那是因為前線太危險,生怕得罪人被捅了刀子,或者危機時刻不拉自己一把,而且那四年他花出去的錢也就四五十金磅。
而這下子,一口氣就拿出了絕大部分身家,兜裡沒錢,心裡慌慌。
“省點用,接下來幾個月我沒辦法支援你們資金了。”
勒斯頭一次萌生出搞錢的想法。
在這個時代的鄉下,早耕晚獵,其實用不了多少錢就能自給自足。
而在布蘭提斯,沒錢寸步難行!
杜澤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
“切!別以為我們只能靠你弄來錢。還別說,你們這裡還真是遍地機會,今天白天我和傻大個逛街的時候,就有人主動找上我們。”
勒斯聞言皺眉。
“我不是讓你們低調行事嗎?怎麼還被人找上來,什麼機會?”
杜康和穆爾並不是閒得住的人,乘著這兩天還不能開始跟蹤謝爾蓋特,他們便開始熟悉這座城市的地形。
他們先把目標放在了下城三區,順便看看能不能接觸一下黑市,給他們提供些趁手的武器。
兩人一個精悍幹練,一個身材魁梧,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再加上到處走走停停,尋東問西的,就被一個年輕男人找上了。
這個人偷偷摸摸的將他們倆叫到角落,問他們是不是在找活計。
杜康含含糊糊的應下,畢竟他們的衣服都是從軍隊帶出來的,穿了好幾年,顯得有些破舊,還打探黑幫和黑市,被人以為是兩個剛來布蘭提斯,手裡缺錢準備混黑的人很正常。
那個年輕人告訴他們,自己有份能掙大錢的危險工作,但不知道兩個人值不值得信任,又有沒有膽量去幹。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勒斯喃喃自語道。
“你之前說過的押運車搶劫案。”杜康提醒道。
“嗯?!還真是,劫案的幕後黑手就是用這種方式招人的,專找有實力又落魄的正式騎士。
不過,怎麼這麼巧就找到了你們……”
杜康嘆了口氣,解釋道:“你是不知道穆爾穿得有多邋遢,他那身衣服一個月都不洗一次,餿味離老遠都聞得出來,人家把我們當成落魄的騎士太正常了。”
勒斯想了想,道:
“也不一定就是搶押運車那幫人,布蘭提斯見不得光的生意也有很多……那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考慮一下,管他要了聯絡方式,他給了一個地址,說有空可以去做做,那裡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我剛才偷偷去那裡看了下,是個貧民區小酒館,位置很偏,還有些隱蔽,關鍵是我看到進去的人都有點實力,至少經過騎士訓練,一個下午就有五六個,所以才懷疑是你說的那幫人。”
按照這個特徵,倒是更符合他們所知的劫案團伙了。
“找你的年輕人叫什麼?不會是皮埃爾?”勒斯莫名問道,對於這個成功踢了銀行屁股的傢伙,他還真是挺佩服。
膽量、智慧都有,還沾了不錯的運氣。
杜康搖頭道:“他沒說自己的名字,但應該不是。”
勒斯也是隨口一說,他也不認為是皮埃爾。
“也對,根據其他人描述後畫出的通緝令雖然不一定準確,但這小子再怎麼猖狂也不敢公開露面了,假設找你的人是皮埃爾派出來蒐集人手的,那他們貌似還要幹更大的事情……”
“要不要摻一腳?”杜康的語氣有些興奮。
據一個叫肥寶的人猜想,百分之六十的男人心中在某一瞬間都閃過搶銀行的刺激念頭,可能其中百分之二十的人還在腦海裡‘醞釀’過具體些的步驟,但這中間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沒有興趣將想法具現化。
杜康並不是膽小的人,或者說這個時代敢做這種事的人遠遠不止百分之一。
勒斯踹了他一腳,引得後者怒目而視,但又不敢動手,怕捱揍……
剛才這腳的力量已經超過二級騎士的極限了,他發現隊長果然已經晉級。
勒斯無語的看著杜康從地上爬起來重新坐好,這小子真是什麼都敢想。
銀行安保部的戰鬥力在足夠組成多個戰陣的時候,並不比王國正規軍差太多,他可不想事後暴露被追殺。
他沉吟一會兒,對杜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