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體系發展了幾十年,雖然技術落後,但內部已經有了大致的派系分別。
白巫師可以理解為守序中立,提倡利用合法合理的手段研究巫術以及提高自身社會地位。
而相對的黑巫師,行為上便比較百無禁忌,可以說燒殺搶掠做,是傳統意義上的惡徒。
但相較於兩者之間的對立,利用血巫術,以人命進行修行的血巫師,才是所有黑白巫師都厭惡和敵視的存在。
血巫師的修行方式需要不斷的殘害生靈,這種行為在任何有一絲道德底線的人看來都深惡痛絕。
但無奈的是,血巫術的修行確實要比傳統巫師的速度要快很多,他們可以榨取其他人的生命和精神,來增補自身。
而其附帶的延壽效果,同樣也對當權者們極具誘惑力。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血巫術所提取出來的生命淨化,據說還可以增強騎士的實力。
如今城邦全面禁絕他們這些不肯同流合汙的巫師,顯然說明了高層至少有一半人選擇了與血巫師們合作。
吩咐完盧克兩人的事情,教授開始了今天的課程,為組織裡這些年輕人解答一些修行上的困惑,並傳授新的巫術。
酒館下面的這個地下空間並不是所有人的居住地,大家在城裡都有著各自的身份和人機關係,其中有些人的工作還能為組織提供一些保護和情報。
所以,白天的時候大家各忙各的,只有定期才會在晚上來這裡聚會。
所有人都很珍惜教授傳播給自己的知識,這八九個人圍坐在沙發上,認真聽著。
而站在中間的教授沒講多久,眉頭突然一皺,將目光看向了斜上方的天花板,似乎視線穿透了阻礙,看到了什麼糟糕的事情。
……
幾百名城主府計程車兵邁著急促的步伐包圍了酒館,讓整條街上的鋪子全部警惕的關上了大門。
一臉陰霾的哈迪斯從馬車走下,徑直走了進去。
酒館裡的人此時已經被面無表情計程車兵控制,他掃了眼這些被嚇呆的酒鬼,眼中全是不屑。
來到櫃檯前,酒保正被兩名士兵押在桌案上,鼻間還有一道血痕,顯然是鼻樑骨已經斷了。
“知道我來幹什麼嗎?”哈迪斯淡淡問道。
“這裡是詹恩老大的地盤。”酒保冷哼道。
詹恩是都靈城僱傭兵群體中的老大,掌握了城裡大半的走私渠道,每年能從凱隆進購不少酒水和糧食。
再加上那麼多傭兵的擁簇,城主府一般也不會招惹他們。
然而哈迪斯卻冷笑一聲:“詹恩允許你包庇巫師了嗎?你問他敢承擔這個罪名嗎?”
酒保臉色微微一變,默不作聲。
哈迪斯見他仍然不說,心中頓時有些惱怒。
他伸手抓著酒保的一隻手臂。
“最後問你一次,說還是不說?!”
“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好,有骨氣!”哈迪斯怒極反笑,隨之捏著酒保胳膊的那隻手上迅速泛起猩紅的光芒。
緊接著,那隻被握著的胳膊便迅速開始萎縮流膿。
“啊~~停下~”
酒保臉上露出極端痛苦的表情,心中更是無比恐慌。
他親眼看著自己的手臂不斷萎縮化膿,逐漸變成一堆乾瘦。
“停下!我說!我說!”
酒保終於撐不住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從角落傳來。
“哈迪斯,收起你那令人作嘔的血巫術吧。”
哈迪斯猛然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角落,眼神中露出無比的陰毒。
他看著那穿著白色布袍,一臉嚴肅的老人,狠狠說道:
“教授!咱們又見面了!”
……
“還有多遠?”
“大概兩百米左右,堅持住。”
黑夜中,一片模糊的黑霧融於黑暗,貼著街邊店鋪緩緩移動。
迪倫操控著自己最為嫻熟的環境擬態,將四人籠罩在內,前往米切爾白天給艾莎買衣服是租下的一間安全屋。
他的這份謹慎,讓四人在迪倫被發現後有了相對安穩的反應時間,免得從旅館轉移出來後沒有去處。
“話說,我們就這麼離開,旅館那邊會不會報案?”艾莎小聲說道。
經過兩天的相處,她也清楚這三個魔法師並不是什麼不近人情的角色,所以有點冒昧的提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