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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5章 未雨綢繆(下)

保持著一貫燦爛如初的笑容.彷彿面對任何事.在自家兄長的臉上.你總能看到這份自信和坦然.這也是現如今納蘭中誠最為缺失的底氣.

“雪藏了這麼多年.你在這個圈子的威望太小了.哪怕現在有周家人在背後給你推手.再加上納蘭家的資源推進.也很難讓你在短時間內.樹立自己的威信.如果這一次.我一去不回.雖說有咱爹在背後撐著.可從頭到尾還得你出面張羅.

威望不夠.旁人只會陰奉陽違.說一套.做一套.文家可能會給予你一些幫助.但他們是文人.做不到面面俱到.而周家多多少少有些力不從心.

靠人不如靠己.這話很現實.卻很實在.唯有你自身強大了.旁人才有所顧及的不敢做小動作.就像今天.你為什麼要給我解釋.因為你潛心裡怵怕.對嗎.如果在你身邊站著的.不是小媽.而是暴戶.你不需要跟我解釋.你也不會.就是這麼簡單.”肖勝的剖析.可謂是一針見血.

仍你背景再強橫.可若是扶不起的阿斗.在這個爾虞我詐的圈子裡.沒人會把你當回事的.最多給你幾分薄面.那也是看在你的姓氏上.至於私底下到底怎麼做.你左右不了.因為你不夠格.

“一連數次.你都不願陪同小媽.出現在這裡.說白了.就是為了避嫌.生怕我誤會你.直至.我出去執行任務後.在小媽的苦口婆心下.你才勉強答應.這才幾天.就被我抓個正著.你也真夠背的.”聽到肖勝這話的納蘭中誠.露出了淡然的笑容.兩兄弟說開後.氣氛不似剛才那般壓抑.

然而.肖勝峰迴路轉的一句話.頓時讓納蘭中誠的表情變得濃重起來.

“你能看出這背後的佈局嗎.”聽到這話.納蘭中誠沉默了.最終還是老實的搖了搖頭.

“你哥我這二十多年.好事沒做多少.就是積蓄了一股‘淫.威’.納蘭惡少.不是誰都敢指名道姓的.最起碼.在咱們這一輩中.沒有.

如果有一天.你踩著我的臉上位.我想.是人都會給你三分薄面.更會在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對你陰奉陽違.因為他們也怕.怕你會劍走偏鋒的踩他們的臉.若是在你踩臉的過程中.暴戶.老爺子再適時的選擇沉默.我想.所給予你緩衝的時間.絕對按年來算.”側頭望向瞪大雙眸.盯向自己的納蘭中誠.笑容依舊的肖勝.再一次重重的把手臂拍在他的肩膀上.

“一飛沖天的納蘭中誠.就是納蘭家對外的新標杆了.那個時候.就沒有人陪你唱黑臉.黑白臉的轉變.如何拿捏.則需要審視奪度.在這一點上.文絕對到位.”

自家兄長的話.久久縈繞在耳邊.猶如一記重錘砸在了胸口.使得納蘭中誠.一時半會沒有緩過氣來.亦比肖勝要大上一圈的眼眸.此時.顯得更加‘兇殘’.

“我很嫉妒你中誠.真的.嫉妒你有怎麼好的哥哥.嫉妒你有這麼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當肖勝一本正經的說出這話後.兩兄弟不約而同的笑出聲來.

緊摟著中誠的肩膀.湊到他耳邊的肖勝.輕聲嘀咕道

“怎麼樣.文靜拿下沒.”聽到這話.臉色瞬間燒紅的納蘭中誠.乾咳了幾聲.隨後扭捏道

“還差那麼一點點.”

“什麼叫還差那麼一點點.不主動了吧.我可聽說.你們倆在一起可都是人家主動.差點把你逆推嘍.”越直言不諱的肖勝.直盯著眼前這個略顯靦腆的大男生.納蘭家哪有這樣扭扭捏捏的漢子.娘氣十足.以後怎麼出來混社會.逢場作戲估摸著都不敢.

“是不是因為程苼的存在.”聽到這個名字.中誠的眼眸內.閃過一絲慌張.沒有開口.便已經暴露了他所有的想法.平常在外人面前.納蘭中誠也算是少年老成.可一旦面對自家兄長.就顯得跟‘天然’了.確切的講.在他面前.他很坦然.不用刻意的偽裝自己.

“曾經我跟你大媽探討過這個問題.當時我是這麼說的每個人都有缺點和弱點.前者是可以克服掉.而後者你怎麼努力都無法抹去.程苼是你的弱點.也會成為你的絆腳石.特別是在.你成為納蘭家標杆人物後.家大業大.樹大招風.你哪怕平常表現的再完美.只要有心人抓住你這一點.你就被動了.”

“哥.那你呢.那麼多嫂子..”

“學會頂嘴了是不.她們是我的弱點不假.可她們都有屬於自己的空間和專屬人生.一個女人.需要依附男人.但同時更需要自己的信念.一個能輕易向金錢、權勢低頭的女人.她再完美.也是有價格的.

當有一天.你出的價.遠不如旁人給予的實惠.那麼.反戈一把那是必然.不趁機報復.你就算萬幸了.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一句話能用錢買到的女人.再貴..”

“那也是雞.”咧開嘴角的肖勝.望著納蘭中誠那毅然決然的眼神.輕拍了下他的脊背.舔了舔乾澀的嘴角.換了個話題道

“趁老爺子還在.暴戶也沒走遠.藉著老太君大壽.把婚訂了吧.其實擱在其他世家.像咱們的婚姻.都是身不由己.就像我.剛學會逛夜店的時候.就有媳婦了.二十六七才逆襲成功.

訂婚.會讓你站的更穩.更高.更從容.”

“如果你不是我哥.我真懷疑.你是我媽派過來的說客.或者說媒婆.頭都疼的.”兩兄弟相視一笑.隨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生活就是這樣.反抗不了.就盡情的享受吧.我看文靜對你不錯嗎.”

“太熟了.不好意思下手.”

“嗯.哈哈.這句話有納蘭爺們的氣勢.”就在兩兄弟在走廊外.想聊甚歡之際.在看到自家兒子.遲遲未歸的周曉蝶.借讓服務員上茶之名.特地出門看了一番.當她看到那背朝自己的兩道身影.緊摟在一起.時不時出爽朗的笑聲時.內心充斥著久違的寬心.

在肖勝看來.既然已經把納蘭中誠扶上位.就不該過於‘呵護’.家裡有的事情.完全不需要如此隱晦的表達.不苟同於自己的童年經歷.一直以來都被‘閒置’的中誠.並沒有在這方面著重引導.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暴戶只希望他能在無憂無慮的環境下.過著正常人的生活.

可現在不同.伴隨著肖勝隨時都有可能‘客死他鄉’.三代中也唯有中誠.能扛起納蘭家這面旗幟.哪怕納蘭家四代人丁興旺.也得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而這個的漫長.需要一顆參天大樹.為他們暫且遮風擋雨.

不說拔苗助長.怎麼說也得未雨綢繆吧.中誠是個重情義.知輕重的孩子.有些道理攤開了說.遠比讓他一點點去摸索.來的更為實在.

誰沒有個叛逆期.逼迫著他去做某件事.跟說明利害關係.讓他去慢慢接受某件事.那是兩種不同的表現方式.

周曉蝶的期望過高.更給予了納蘭中誠太多的壓力.這才造就.現如今沒有主見.沒有前瞻性的納蘭中誠.

重新返回包間的肖勝.仍舊剛剛那副輕鬆的表情.倒是納蘭中誠.在自家兄長說開之後.給予旁人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當然.這都屬於納蘭家內部事情.嚴老爺子看透.卻不說清.

幾人兩點一刻.才從酒店裡出來.準備啟程往赫蘭鎮趕去.全程高的話.下午四五點鐘.就能抵達赫蘭鎮.還留有時間給予嚴老爺子親自拜訪納蘭家.

因為還要留在這裡.接待其他從四面八方趕來的貴賓.繼而周曉蝶也只是把幾人送上車.便沒有再隨車同行.當然.若沒有肖勝的出現.她也許會帶著中誠親自送至.二三個小時.足夠她.讓中誠與嚴家打好私人關係了.但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

肖勝也沒讓司機和保鏢陪同.在得知小媽和中誠不一起回去後.直接駕車載著嚴老爺子以及嚴家姐妹上了高.

望著黑色轎車遠去的車影.佇立在原地的周曉蝶和納蘭中誠.久久都保持著這般姿勢.直至遠處的鳴笛聲.打擾了兩人的思緒.母子倆這才回神的相視一笑.

“媽.我同意跟文靜訂婚.”聽到這話.周曉蝶先是一愣.隨後釋然的伸出右臂.撫摸著自家兒子的短.

“他今天都跟你說了什麼.讓你的態度轉變這麼大.”沒有躲開自家老媽.那仍舊玉白的手掌.站在那裡露出自信笑容的中誠.輕聲回答道

“該說的他都說了.不該說的.他也都交代了.不過我記憶最清的還是那句人生有些事就如同打噴嚏.雖然你已經有所預感.卻總是措手不及.該來的還是要來.要走的你怎麼都攔不住.與其活在過程中.還不如坦然的接受結果.要麼善後.要麼從其他地方.再把失去的拿回來.

媽.我已經十九了.哥說.他像我這麼大的時候.要不是人家有男人.他都當爹了.”乍然聽到這番話的周曉蝶.先是為前一段叫好.隨後又為最後一句‘惱羞成怒’.

很少不注意形象的周曉蝶.抬腿就給了中誠一腳.後者不躲不閃.只是笑容變得更讓周曉蝶熟悉.這份笑容.她在納蘭閻王臉上看到過.也在納蘭中磊臉上看到過.現如今.她在自己的兒子臉上.一樣看到.

“好的不學.你倒是把他們爺倆的‘劣根’記得這麼清楚.你怎麼著吧.”

“哥說.這是納蘭家的傳統.丟不得.得揚下去.”說完.中誠‘嗖’的一聲就跑開了.留下週曉蝶一人在風中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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