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有煩惱、有衝突、有困惑，但大體上還是無憂無慮的，人際關係上也簡單。

與上一世的經歷不同，這輩子姜山混入到了藝考生的團體裡後，在其他藝考生看來姜山可以算作是自己人，沒有那麼多隔閡。

一開始的時候姜山和曹舒歆還沒有那麼熟悉，一個多星期的相處下來倆人倒是多了幾分默契，又因為都是學藝術，話題上倆人也聊得來，這還是姜山沒有刻意接觸的結果。

曹舒歆身邊圍繞的幾個學舞蹈的妹子經常來找她玩，一來二去姜山也跟她們搞熟絡了關係，他的身邊算是重新聚起了一堆鶯鶯燕燕。

學舞蹈的妹子和普通人比起來打眼一瞧就能現有很明顯區別的，尤其是以這群學芭蕾的女生們舉例來說。

學過舞蹈的女生在平時也會不自覺的挺直腰和脖頸，收下巴，肩膀下壓、肩胛外開，因為這樣做會顯得整個人比較挺拔。

不管什麼舞種老師一般都會用芭蕾基訓來矯正學生的形態，一開始老師會經常給學員調整姿態，會不停的說‘你是最驕傲的，想象一下你自己在長高，手臂在伸長’，練瑜伽的時候教練也會讓學員想象自己在延展。

這些動作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習慣的。

在這群鶯鶯燕燕中，曹舒歆是最搶眼的那一個，對於自小學習芭蕾舞的她來說，這些身姿基礎都如同呼吸一般自然，整個人散出由內到外的氣質。

她的鼻樑很高，眼窩有些深，額頭的弧度也很飽滿，有些像是電影電視劇中的那些高鼻樑的外國女人，整張臉顯得很西方，但一點兒也不難看。

好吧，氣質是一個特別玄乎的詞兒，在很多影視劇或者小說文章中，你可以看到各路作家對於外貌有著不同的描寫，什麼閉月羞花、花容月貌等等，人們可以憑藉著自己的想象加上現實生活中的所見所聞去描述一個人的外貌，但是氣質卻很難用語言去形容。

氣質包含的東西很多，很難一次說透，比如說一個人的談吐、衣著、興趣愛好、甚至還包括步伐，有人走起路來就是透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勁兒，這也是氣質的一種體現。

午休期間的曹舒歆完全放下了所謂的氣質，整個人趴在桌上無聊地著呆，秀整齊的在腦後盤成一朵芭蕾髻，像一顆圓丸子，伴隨著搖頭晃腦很是吸引人上手去抓一把的慾望。

炎熱的午後令人提不起半點兒精神，頭頂的老式吊扇‘吱吱’地轉個不停，很擔心它會就這麼掉下來，一刻不停歇地轉動才算給教室內帶來一絲清涼。

“這些都是你們需要背的嗎？”趴在桌上呆的曹舒歆伸手指了指擺在姜山面前的《電影語言》一書，好奇地詢問起來。

“不完全需要，但要多瞭解，才能有印象。”

見她好奇，姜山將手上的《電影語言》遞給了她，曹舒歆只翻看了第一節便連連搖頭，這本書開頭就說什麼‘電影語言的悖論’。

要知道‘電影中存在語言嗎？’這是一個在電影百年曆史中不斷被追問的話題，對於不關心這點的外行人來說自然是看得雲裡霧裡、不知所云。

這本書一開篇便直接勸退了她。

“你們學編導的就是厲害，我看到政史地需要背誦的內容都要撓破頭了，你們還要記這麼多，不佩服都不行。”

互相吹捧嘛，誰都會，姜山笑著看向了曹舒歆，也誇出了彩虹屁，“再辛苦也比不過你這種芭蕾舞才女啊，打小就開始可比我們要厲害多了。”

“尼采就曾經說過一句話‘每一個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對生命的辜負’，這句話很合適送給你。”

現實生活中姜山從未見過像漫畫中那麼誇張的‘星星眼’，而當他說完這句話後，曹舒歆的眼眸明顯亮了起來，“這也是你背下來的嗎？”

“不知道從哪看到的這句話，覺得很有道理就記下來了。”

“還有類似的話嗎？要多心靈雞湯就有多心靈雞湯的那種？”一邊的曹舒歆追問起來。

現階段的曹舒歆進入到了一個瓶頸期，從小開始學芭蕾的她現在對自己的這項特長突然感到了一絲煩躁，也說不清是對未來還是對自己的不信任。

“你聽過瑪莎·葛蘭姆？”放下手裡的《電影語言》一書，姜山出言提問道。

“老師有提到過，好像是美國的一個舞蹈家、編舞家。”曹舒歆回想了一下，倒是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

“瑪莎·葛蘭姆曾說過這麼一句話‘沒有人在乎你跳得好不好，只要跳起來就行，偉大的舞者並不因為技術而偉大，是因為激情而偉大’，這句話夠雞湯嗎？”姜山失笑道，他倒是沒想到眼前這個女孩居然如此沉迷於這種心靈雞湯。

倆人結束聊天后過了幾分鐘，姜山抬頭看了眼同桌，只見她正拿著筆在自己的一個本子上一筆一畫地寫著什麼，不小心瞄到一眼，居然是將他剛才說到的那兩句話記在了筆記本的內封裡，一開啟就能看到的那種。

姜山沒有多瞧，轉頭埋進了書本里。

……………………

一個月的時光就這樣匆匆流走，開學後的第一次月考，姜山在之前48o的基礎上提高了近6o分，他在班主任老方的眼裡也越來越受重視，這種進步即使是不走藝考這條路，上個一本也綽綽有餘，更何況還剩下近3oo天的時間，成績再提高一截上個重點211也完全不是問題。

拿著月考成績回到家，姜山受到了父母的熱情歡迎，姜鵬和王蓮花打從心底裡為孩子感到高興，補習班的錢沒白花。

吃過晚飯，姜鵬拉著兒子在客廳聊了起來，內容大概就是以目前的分數加上專業課成績，國內有哪些學校可以選擇，一旁的王蓮花則是洗了幾個蘋果放在客廳桌上，坐在一旁認真聽起來。

“聯考過了的話，以我目前的分數省內學校可以隨便報考，校考的話得看揮，可以多報幾個學校保保底，但也不建議報太多。”

聽到兒子這麼說，姜鵬這個大老粗嘴角的笑容越裂越大，蒲扇般的大手落在姜山肩頭，惹得一邊的王蓮花不住地罵他，不多時便趕著老公回臥室，她怕姜鵬把兒子拍傻了。

“兒子，回屋早點兒睡，明天想吃什麼跟我說？”

“都行，只要是媽你做的飯，我都喜歡。”

姜山的一番彩虹屁拍的王蓮花是嘴掛笑意，“那媽明天給你燉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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