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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真 第10節

捧著薑湯取暖,略帶潮溼的髮尾垂至身後,鄭千橙隨手卷了卷,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江宋的車停在小區門口,打著雙閃。

車窗天窗佈滿猙獰的雨水,透著路燈的光,霓虹閃爍的影像,行車照耀的車燈,忽明忽扇,朦朧不清。

鄭千橙是他的初戀,也是唯一前任,雙重身份令兩人之間產生強烈的矛盾與吸引,不死不休。

高中那會兒,他並不想戀愛,因為生活太乏味,而他漸漸習慣了乏味,不免淪落為一個乏味的人。

鄭千橙站在過道里遞來寫著“我對你一見鍾情”的筆記本,衝著他嫣然一笑,他才發現這種行為原來並不能叫人反感。

他覺得這種活潑的姑娘大抵是內心都有股力量,不僅不讓人煩,還總能吸引人的視線。

他自我評價裡,陰鬱、內向、寡言、木訥寫滿整張,鄭千橙是和他完全相反的人。

一開始她發來訊息,他看都不看。不是不尊重,是處於重點時間,不想有二心。

不過時間久了,她又開始打電話。

導致他那幾年裡手機一直都是靜音。

他很好奇,這個小姑娘能堅持多久,一個只見過他幾次面就說對他一見鍾情的姑娘,這份喜歡能堅持多久。

畢竟從小到大,他聽這種話聽得太多了。

後來,他沒等到小姑娘放棄,還在更多地方見到她的身影,比如說成績單上與他不相上下的位置,比如說校運會的主席臺,比如說市英語演講比賽賽場,還有各種各樣,任何他意想不到的地方。

他意識到自己的視線有些飛,偶爾心思會朝曾經沒想過的方向想。

那次閒暇,他有些好奇,便去了她發來的約會地址。他沒約過會,不知道約會是什麼流程,結果人到了,晚是晚了點,小姑娘趴在桌子上寫作業,他不好意思打擾,就坐在隔壁桌上看手機。

他看著時間,計算著等半個小時就走,他不想等了。

十五分鐘後,她抱著東西過來了,眸光流轉,問他能不能拼桌。

自然是能的,他都快等急了。那會兒感覺不到異常,如今再去回想,就覺得不是很公平,她等他幾個小時都不著急,而他只是等了半個小時就打算撤退了。

結果這姑娘也很奇,讓人意想不到的奇。他第一次來找她,她就熱情了一會兒。一會兒過後,她拿著手機說太晚了,要回家見她哥哥的女朋友。

他有些疑惑,他哥的女朋友,似乎和她關係並不大。

等她走了,想起她說的那句——“巴掌給多了,棗都不甜了。”忽然就有些吃味兒。

他覺得她好像也不是那麼喜歡他。

江宋拿出副駕駛座前面的調查報告,裝在塑膠檔案袋裡,完好無損。

道路兩側種滿梧桐樹,梧桐挺拔而直,樹葉是泛著黃色的嫩綠。路面水波倒影著霓虹,沾著水珠的嫩葉落在中央。

偶有車輛開過,光影一閃而過。

他開啟車門,拿著檔案袋,沒撐傘,步履平穩地進了居民區。

有位帶著孩子的男士從他面前經過,男士撐著把大傘,小朋友穿著小黃鴨雨衣,手被爸爸牽著,一路問題不斷,笑聲不斷。

江宋聽見他們談論的話題,大抵是媽媽說今天晚上要早點兒做作業。

無端升氣一股失落與羨豔的情緒,但他不會表現,更不會說,他只會加快步伐,然後做。

晚上十點多,江宋敲響了鄭千橙的家門。

一陣平穩的腳步過後,門被開啟,家裡開了盞小燈,空氣裡靜悄悄的。鄭千橙洗完澡,渾身上下散發著誘人的芳香,像是成熟蜜果,咬一口果汁炸裂。

她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樓道里的燈光照出她臉頰的輪廓。

看見他,訝異道:“你沒打傘嗎?”

江宋垂下眸,雨水順著褲腳滴落,灰色地板一片水漬,溼潤冰涼。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會很落魄。

他推開門,將檔案袋扔在地上,手掌按在她肩頭,俯下身去吻她。

冰冷觸碰到的瞬間,鄭千橙整個人如同寒風過境。他的力道和態度不容她做出反抗,很快她便招架不住。乾燥的睡衣漸漸變成泥濘不堪,最後直接被他扯走。

鄭千橙疼得皺緊眉頭:“江宋!”

“在。”他不停,像是算好了她的渴望,動作裡帶著股惡狠狠的勁兒,一邊咬她一邊回應,“我在。”

兩個人在晦暗不明的玄關處摩挲,鄭千橙能看到他眼眸裡慾火,感受到他的用力,心中那簇抵抗的想法不自覺洩了氣,她拍打著:“別弄疼我。”

第11章 .11“騷擾電話。”

第二天鄭千橙醒來的時候,江宋已經走了。床的另一側彷彿還殘留著屬於他的餘溫,朦朧中她記得有人輕拂自己的臉。

她起床洗漱,看到廚房裡江宋給她做好的早餐,清粥和白水煮蛋。

鄭千橙獨居了很多年。大學畢業那年,她住在張曼莉和徐志陽家裡,那時候在電臺實習,頂頭上司使喚她使喚的厲害,她又不服輸,心裡憋著一股勁兒,屬實莽撞而拼命,覺得家離單位太遠,便和其他兩位同事在單位附近租了一套大三居。

室友是位心靈手巧的小姑娘,個子小小的,比鄭千橙矮十公分左右,說話聲音溫溫柔柔,閒暇時間不愛出門,就在家裡做做飯,請室友和室友的朋友們品嚐。

鄭千橙跟她學了很多,比如說土豆絲用水泡一泡才好吃,花捲裡放油鹽更好吃,某寶上的濃湯寶真的物超所值。

張曼莉在家常常做飯,從來沒教給過她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