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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真 第17節

去往鄉下的路崎嶇而長,前半部分在高速汽車平穩行駛,下了高速後有將近四十分鐘的小路,顛簸不斷,幾個人抓緊車把手,頭腦發昏。

到地方後,鄭千橙感覺到一陣反胃,強忍著不適壓制下後,跟著領行繼續往前走。

黃望關心道:“怎麼了橙子姐?暈車了?”

鄭千橙擺了擺手,大步跑到路邊,弓起身,毫無徵兆地吐了出來。

第17章 .17“你懷孕了。”【三更合一】……

抵達目的地後,三人按照目前狀況商討了採訪方案。

上次電視臺的採訪,進行的磕磕絆絆,好在最後拍攝時長以及採訪影片能剪輯出一段符合要求的採訪,向上提交。

電視臺播出後,要求隔月回訪。

結果電視臺車子經過村口的時候,壓死了村民養的家禽,工作人員掏出一百塊準備賠償。村民說壓死的家禽從去年養到今年,市場價遠遠超過一百,而且工作人員態度不好,要求賠償精神損失費。

工作人員並非故意,但行為確實對村民造成了傷害,但村民作為受害者,一時之間讓人分不清是在訛人還是真的。

大約都有點兒。

村民要求賠償八百,司機推脫責任讓工作人員出錢,然後這時候,村民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在資訊化時代,每個人都有拍攝影片發表言論的自由。

無論真假。

其實這事兒沒有那麼複雜,因為在村民影片發出去二十分鐘後,幾個工作人員和司機理論完進行商討,湊了六百塊遞給家禽飼養人,達成雙方口徑一致的結果。

旁觀者拍攝影片的行為純屬和稀泥。

因為這個小插曲,工作人員並未先行去往之前的採訪人家去,而是找到賓館住宿下來,重新整理了一番工作流程。

當天下午,電視臺打來電話,詢問網上的影片是怎麼回事兒?

三位同事都有點兒懵,而影片本身的影響範圍具有區域性,非常小,但還是不可避免地讓三位同事遭受一頓處罰。

他們感覺特別虧,不能辯解,還得馬上回臺檢討。

後來送鄭千橙黃望來的車,根本沒貼市電臺的標。

回訪的家庭有三戶,幾人抵達地方便直接去往村民家裡。村民十分熱情,對待採訪認真暢談。

鄭千橙態度溫和,想起之前同事遇到的不必要麻煩,神態更加真誠。在第一戶人家採訪歷時三小時,結束的時候已經下午了。

村民留他們吃飯,他們自然不能。

出來門口後,鄭千橙頭昏眼花,拍了拍胸口,面色慘白。

黃望在單位沒見過鄭千橙無精打采的樣子,他們關係算不得熟,平時只能算是點頭之交,他對鄭記的印象停留在是位追求者眾多且眼光很好的女人。

黃望問道:“橙子姐是不是還暈車?”

鄭千橙喉間泛了股噁心,強壓下去,道:“可能是今天的路太顛簸了。”

“確實。”黃望關心道,“好好休息一下,咱們賓館後面走二百米就是醫院,我去給你買個暈車藥吧。”

鄭千橙拒絕道:“不用了,你們去吃飯,我自己過去,正好想透透氣。”

鄭千橙沒有胃口,但張蔓莉打來電話詢問時,還是謊稱自己已經吃過了,在鄉下,不合胃口,所以吃得少。

張蔓莉道:“多少都要吃點兒,晚飯本來就不要多吃,容易發胖。”

鄭千橙順著賓館後面的水泥公路向前走,周遭空氣安安靜靜,只有一盞明晃晃的路燈照耀,人影拉的老長。

張蔓莉又問她和相親物件的事情,也就是易水寒。

鄭千橙思索道:“人家條件不錯,肯定不會老耗在我身上,估計是另有新歡了?反正最近沒聯絡我。”

張蔓莉的語氣很是可惜:“這人條件好得很,照片我見過,人長得不錯。”她嘆了口氣,道,“真不行也沒辦法,就是哦——六月了吧?還有幾天你就三十歲了。”

鄭千橙不太舒服,拍了拍胸膛,回答道:“不用總是強調你五十五歲了,我會孝敬你的。”

張蔓莉自然不是這意思,聽她這話,忍著怒意沒掛電話,卻突然聽到一聲莫名其妙的乾嘔。

她問道:“怎麼了?”

鄭千橙真吐了,肚子裡沒什麼東西,她吐得頭腦發虛,雙眼熱淚:“我暈車了,從下午開始就不太舒服。”

張蔓莉聲調變了:“你不是不暈車嗎?那路得多難走?”說著說著語氣裡滿是關懷,“有醫院嗎?去看看,檢查一下,是不是腸胃炎?”

鄭千橙說不是。

張蔓莉又道:“去看看,儘快。”

張蔓莉的話對鄭千橙起了作用,原本她只是想去醫藥處拿份暈車藥,推開醫師門後,一位正在準備下班的老醫生看了她一眼:“哪裡不舒服?”

鄭千橙回答:“噁心,反胃。”

老醫生坐都沒坐,例行公事問道:“來好事了沒?”

鄭千橙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愣了好半晌,那老醫生也跟著她愣在原地,最後用一腔蹩腳的普通話重複問了一遍:“來例假了沒?”

鄭千橙搖頭:“沒有。”

她覺得自己現在有些木,是真的木,完全沒有深入思索老醫生問題的深意。

她不是神經大條的人,相反,她在生活方面條理性極強,工作也是有勇有謀。可這腔平靜被老醫生一句話驚碎,後知後覺開始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