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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真 第54節

現實教會了他做人。

和鄭千橙的初次,讓他確定了心意。

那是高考結束的當晚。

臥室裡有兩張單人床,一面漏著微風的玻璃窗,床幔飄動,能看到小城裡霓虹閃爍的夜景。

他將人抱著,放在了床上。

她不著寸縷,卻沒有半分羞赧。

她好像知道自己很美。

但他還未來得及多看一看,臥室裡的燈便被她摁滅了,她的雙手重新摟回來。

在那種萬籟俱靜,天地間好似只剩彼此的時刻中,江宋聽到了自己的心跳,還有同樣被她隱瞞得很好的心跳。

她的柔軟緊貼於他。

他從來沒想過那種場景,可能因為時候未到,也可能是見識不夠,總之,他沒有別的話可以講,更沒有退路。他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心意被挑起。

欲.望是有的,但欲.望包裹在如潮水般的心意中,也像是夏日暴風雨般激烈的冰雹。

疼、且密。

他該怎麼形容那一刻,汗水與香味交迭纏繞的時刻,還是心跳如擂鼓卻緊咬著唇瓣不讓對方發現的時刻。

老教授說,因為吻了夫人,所以定了夫人心意。

他完全能理解。

因為那一晚,他和鄭千橙共享了最初的隱秘,他不想讓任何人知曉。

他沒問她疼不疼,他聽到了她的嚅泣,看到了她的落紅,他知道她疼。

他說會負責的意思,就是會負責到底。

他給鄭千橙打了個電話,問她下班了嗎?

鄭千橙道:“提前一小時出來了,正在和程二嫋逛街。”她又問道,“你快到了嗎?”

江宋的聲音有種難得的清透:“還沒,你先逛,我開車。”

鄭千橙便囑咐他:“注意安全,不要開得太快了。”

結束通話電話,鄭千橙剛挽起程二嫋的小臂。手機裡又多了幾條新訊息,拿起來一看。是徐行之發來的。

徐行之最近犯了神經病,一個勁兒讓她聯絡顏詞,問問她到底什麼想法?

鄭千橙說她問不出來,徐行之就讓她和顏詞聯絡聯絡感情。

她簡直是一整個大無語,倆人戀愛結婚那會兒,她都沒和顏詞建立深厚感情,離婚那麼多年了,又怎麼可能。

徐行之吊兒郎當地說:“那我不管,我是你哥,你不幫我誰幫我?”

鄭千橙冷笑:“早幹嘛去了,現在獻殷勤。”

徐行之特別冷漠地說:“你是我妹嗎?怎麼胳膊肘子往外拐呢?我和顏詞復婚那不是好事兒嗎?你能不能幫?能不能多聯絡她?”

鄭千橙納悶道:“奇怪,為什麼會找我?”

徐行之沒告訴她,因為他去質問顏詞誇江宋帥這回事兒,並揚言要去找江宋理論。他也不是真的要找,但說這話顏詞總歸要顧及鄭千橙的臉面,於是便告訴他以前在橙子朋友圈見過他,可能當年那個避/孕/套就是他用了。

徐行之聽後才發覺,顏詞對他說過的話挺上心的,要不然就是對他這個妹挺上心的。

鄭千橙道:“你倆結婚的兩年裡,每年我生日,顏詞姐都會給我送上祝福,而你,從來沒有。”

徐行之訥訥道:“咱倆這交情。”

鄭千橙正色道:“顏詞姐是個好女人。”

她有點不懂顏詞會在花一般的年紀跟上徐行之,還為他生下孩子。

徐行之道:“這事兒我比你清楚得多。”頓了頓,又道,“我承認我混,脾氣大,說話不算數,還不講理,但我真是後悔了,我再也遇不到像可兒媽那麼好的女人了。從一開始她就是女神,我配不上她。追了那麼久,得到了也沒有好好珍惜她,讓她兩次意外懷孕,讓她生完孩子產後抑鬱,我不是人我不懂她,可我就是喜歡她,我這輩子就認定她了。”

說實話,聽到這些話,鄭千橙腦子竟有些懵,好半晌反應過來,才道:“這些話你告訴過顏詞姐嗎?”

徐行之堅決道:“沒有。”

鄭千橙道:“那你就去說一遍,大約能成功百分之三。”

女人瞭解女人,倘若徐行之真心實意地認錯告白,功力應當不止百分之三。

徐行之輕言細語:“然後呢妹妹。”

鄭千橙說:“你先說了再給我打電話,一步步來。”

結束通話電話後,程嫋問道:“你跟誰打電話呢?”

鄭千橙回答:“我哥,他要追他前妻,要我給他支招。”

程嫋笑了笑:“該說不說,男人真都是一個德行。”

鄭千橙道:“離婚時發了誓,半年不到就反悔,這都六年多了,還沒復婚。”

程嫋道:“那你哥和嫂也是夠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