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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總是被她控制

這一夜,蘇凡一直坐在客廳裡,漆黑的客廳裡,只有她一個人,她沒有開燈,只抱了靠枕窩在沙裡,等著他。

他會回來的吧!他一定會回來的吧!他怎麼會不回來呢?這是他的家啊!

可是,直到晨曦撕裂黑暗,等到朝陽投進房間,她在朝陽中睜開雙眼,卻始終都沒有看到他回家!

難道是他半夜回來的時候她正好睡著了嗎?

這麼一想,她趕緊扔下靠枕跑上樓,跑進臥室,沒有人迎接她。

跑到他的書房,也是沒有人。

客房,沒有人。

跑到車庫,車庫裡只有她的車,還有張阿姨的車,他的車,不見了,昨晚那輛車,不見了。

初冬的清晨,洛城的初冬,非常的寒冷。

對於只穿著單薄睡裙的蘇凡來說,這樣的冷風,不啻於寒冬肆虐的北風。

可是,她站在車庫門口,久久都沒有動,就那麼站著。

他,終究是沒有回來!

第一次,他們結婚以來,不,是他們在一起以來,這是第一次,第一次他夜裡生氣離開她。

他為什麼要生氣?為什麼要這樣?

她知道的,他們在洛城沒有房產,任何房產都沒有。她還有個念清的店面,他什麼都沒有,現在住的是公房,有什麼必要去買房置業?

那麼,他一夜未歸,會去哪裡?

“我如果想要在外面找女人,你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

他昨晚的話,猛地竄出她的腦海。

是,他要是找女人的話,她不可能知道,那麼,他要是在外面安置家的話呢?她也同樣不會知道。

不不,不會這樣的,霍漱清不會這樣。霍漱清絕對不會在外面和別的女人同居——

可是,如果他不會那麼做,那麼她和他,怎麼來的?他們兩個又是怎麼回事?他們這個家是怎麼回事?當初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不就是他還是孫蔓丈夫的時候嗎?那個時候她也和他住在一起,而孫蔓,孫蔓直到很久之後才知道這件事。可她不是孫蔓,換做是她,恐怕真的就是他說的那樣,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

霍漱清,到底,怎麼回事?

她要打電話給他嗎?要問他在哪裡嗎?要問他去了哪裡嗎?

可是,她怎麼打這個電話?昨晚都說到那樣的地步了,萬一他說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比如說和江採囡在一起呢?她怎麼辦?她怎麼辦?

冷風,吹著她,她卻絲毫沒有覺得冷,一直愣愣地扶著車庫的門站著。

“夫人?”身後一個聲音傳來。

蘇凡卻沒有聽見。

保姆嚇壞了,趕緊走到蘇凡面前來,又叫了她一聲。

蘇凡沒有回答,木然地盯著保姆。

“夫人,您,您怎麼了?”保姆看著蘇凡臉色慘白,嘴唇青,問道。

可是,蘇凡還沒有回答,眼前一暈,就直接倒了下去。

腦子裡亂糟糟的,霍漱清,劉書雅,孫蔓,江採囡,過去的種種,不知道是現實還是幻覺的種種,都在腦子裡飛來飛去,頭,好疼。

“清——”她不停地叫著。

“清——”

可是,沒有人回答她。

猛地一睜開眼,一個熟悉的聲音就飄了過來。

“醒了啊!”是張阿姨。

蘇凡看著周圍,是在醫院的病房裡。

霍漱清坐在床邊翻看報告,卻是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看看你,怎麼大冷天穿那麼少就出去了?”張阿姨道,“沒事沒事,醫生已經來看過了,打了退燒針,其他的沒什麼問題,現在溫度降下來了,趕緊喝點水。”

雖然一直和自己說話的是張阿姨,可蘇凡的視線,一直在床邊的霍漱清身上,儘管他一直都沒有理會自己。

“我,怎麼了?怎麼暈倒?”蘇凡慢慢被張阿姨扶著坐起來,道。

“燒了,本來身體就虛——”張阿姨說著,把水端到蘇凡嘴邊,蘇凡接過杯子喝了。

“看來啊,這得好好給你補補才行,這麼容易就生病可怎麼行?”張阿姨說著,小心地看了眼霍漱清,便對蘇凡笑了下,道,“醒來就沒事了,我先出去,需要什麼就叫我啊,給你煮了粥了,等會兒讓小宋給你端進來。”

小宋是家裡新請的小保姆。

說完,張阿姨就關上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