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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次叫她的名字

“那麼你呢?”蘇凡舉杯和他碰了下,喝了酒才問。

“我?我怎麼了?”曾泉不解。

“你現在還是喜歡著那個女孩嗎?”她問。

曾泉怔住了,反問道“你呢?你還喜歡覃逸飛嗎?”

蘇凡也無言以對。

“其實,我現在也慢慢想明白了一件事,你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是你自己的心情,你想要愛這個人,那就放在心裡好了,看著她幸福快樂,這就足夠了。”說著,曾泉望著蘇凡。

哪怕她不知道他說的人就是她,可是,他依舊希望自己的心意,最後的心意,一直以來的心意可以傳達到她的心裡。哪怕是不能成全自己這份感情,可是這麼說著,好像也是在給自己一個慰藉,給自己一個交代。說出來,心裡就會放下了,不是嗎?很多愛,因為沒辦法說出來,才變得越來越重,重的讓自己沒有力量去看見其他的風景,眼裡只有自己的那份執著。

是啊,放在心裡,看著她幸福快樂,這就足夠了!

“這個世上,很多事都我們人力無法控制的,兩個人能夠相遇,能夠聊得來,要靠緣分,可是,想要在一起,好像依靠的就更多的,很多的很多的因素。”曾泉道,“這些年,我一直沒有辦法放下那個女孩子,甚至我想過找到她和她在一起,可是,人,總是不能自由的,是不是?不是說你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身上還有責任,沒辦法推卸的,對家族的責任,對家庭的責任,對未來的責任。可是,那麼多的責任,只會讓人越來越孤獨,越來越想要擁有一個自己想要的人,和那個人在一起——”

蘇凡望著他,沉默不語。

“當和自己的伴侶產生矛盾的時候,就會想,如果我和心裡的那個人在一起,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樣的事了?她是不是會更理解我,和她在一起我是不是更輕鬆一點,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煩惱?可是,一切都只是如果,自己想多了,只會讓自己越來越陷進去,越來越痛苦,越來越沒辦法和身邊的那個人交流,最終——”曾泉說著,給自己倒了酒,仰起頭喝掉了。

是嗎?她是不是也這樣想過?和霍漱清鬧矛盾的時候,她是不是也想過和逸飛在一起會更——

“你,還愛逸飛嗎?”曾泉看著蘇凡,問。

蘇凡閉上眼。

那三年的種種,沒有辦法視而不見,逸飛——

“可是,迦因,不管逸飛過去怎麼對你和念卿,不管你的心裡怎麼看待他,現在,他要結婚了,他,不再屬於你,他——”他望著蘇凡,道。

淚水,從她的眼裡湧了出來。

“很痛苦,是吧?”他嘆道。

蘇凡不語,抽出紙巾擦去眼角的淚。

曾泉苦笑了,嘆了口氣,道“只能選擇一種,選好了,就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容易,你還在這裡感嘆什麼?”蘇凡擦著淚,道。

“是啊,你說的對,沒那麼容易的。”曾泉說著,給自己和蘇凡倒上酒。

“我昏迷的那陣子,那個時候,我做過一個夢。”她說,曾泉沒有打斷她。

“我夢見在槐蔭巷那邊,你和嫂子,還有我,還有我媽,咱們都在那裡。逸飛來了,我們幾個約著一起玩。後來,我,我看見了霍漱清,他沒有結婚,他一直在等我,他,他站在那個紫藤花下面,在巷子裡等著我。”蘇凡說著,淚水如同珠子一般不斷線。

曾泉走過去,把紙巾遞給她,她接過來擦著眼淚,對他笑了下。

“是不是很奇怪?好像是自己的潛意識一樣。他和我說,他一直在等著我,他沒有愛過別人,他也沒有結過婚,他就在那裡等著我,等著長大,等著——”她說著,頓了下,“我想,如果真的那麼好,如果真的是那個樣子的話,我們之間,或許,會比現在更簡單,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波折,該有多好。”

曾泉不語。

“可是,現實不是那樣的,對不對?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想要什麼,現在這樣的生活,是不是我想要的?我沒有辦法和我媽,和嫂子一樣遊刃有餘地處理所有遇到的事情,我甚至沒有辦法區分什麼是真什麼是假,甚至到現在還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根本就配不上他!”她說著,仰起頭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