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信仰崩塌的年代,年輕總有著狂妄的資本,除了愛情,什麼都不信。
鋼筋水泥叢林裡,人們四處遊走,尋找一種名叫“真愛”的東西,眼睛搜尋著,嘴裡嘶喊著。
可是,真正懂得什麼叫真愛的人有幾個?
世界越來越繁華,誘惑越來越多,人們漸漸已不滿足於老婆孩子熱炕頭,分手,離婚,爭孩子,分財產,明明是不甘於繁華中的平淡,卻冠以“尋找真愛”之名。
愛情這兩個字,被這些人說濫了,念俗了,不值一文了。
葉歡想娶南喬木,他願意娶她,願意從此以後跟她一起慢慢變老,哪怕她人老珠黃,牙齒掉光,在他眼裡,喬木仍是當年福利院裡那個怯怯牽著他的衣角,跟著他滿院撒歡亂跑的小女孩。
於浮華中尋一處靜謐,這是葉歡對人生的了悟,這一年,葉歡二十歲,南喬木二十歲。
“喬木,我葉歡要娶你!老子娶定你了!不管我是窮光蛋,還是闊少爺,老子都要定你了!”
葉歡在電話裡的語氣變得激動起來。
南喬木眼淚不停的流,流著淚使勁點頭:“嗯,葉歡,不管你是窮光蛋還是闊少爺,你在我眼裡只是葉歡,我今生非你不嫁!”
“喬木,你在哪裡?我想見你!”葉歡心底的愛意如噴泉般噴發。
“我在人民路的廣場,剛剛吃飯你走了,我正打算回家找你。”
“在那裡等我!”葉歡結束通話了電話,飛奔出了家門。
愛她,就去見她,相愛就是這麼簡單。
南喬木聽著電話裡的忙音,幸福的淚一直滑落腮邊。
前方的廣場上,一群孩子蹦蹦跳跳在玩遊戲,一邊拍手一邊哼著古老的歌謠。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廣場上空,一朵絢麗的煙花在夜空中炸開,消失,很美。
高勝男開著車,俏面有些陰沉的飛馳在街道上。
她在懊惱,也在自責。
今晚破壞了葉歡的家宴,也有她的責任,不分場合的爭風吃醋,委實過分了。
高勝男現在越來越確定,自己喜歡上葉歡了。
也許……比喜歡還多一點。
她喜歡這個男人時刻油腔滑調的樣子,總能帶給她開心。
她喜歡這個男人為了責任捨生忘死的樣子,總能帶給她震撼。
她感動於這個男人為了生存拼力掙扎的樣子,總能帶給她尊敬和心疼。
……
太多了,不知不覺,葉歡已走進了她的心裡,神不知鬼不覺的開啟了她緊閉的心門,像個賊,偷走了她的心,還朝她嘿嘿壞笑,一臉的得瑟。
高勝男握著方向盤,嘴角卻勾起了一抹美麗的弧線。
“這個混蛋……”高勝男喃喃的罵,俏臉卻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
用力握住了方向盤,高勝男的小嘴緊緊抿起,美眸中閃過一絲堅定。
既然發現了人群中的一塊璞玉,那就把他搶過來,然後把他綁到婚禮堂,跟老孃拜堂成親!
甭管他是混混還是少爺,好男人就應該把握,這個男人,我高勝男要定了!
高勝男是剽悍的行動派,想到就要做到!
葉歡從家宴上跑了,他會跑去哪裡呢?
思索了一會兒,高勝男很快得出了答案,她是警察,警察善於分析。
除了那個陳舊簡陋的家,葉歡還能去哪裡?
方向盤猛地一轉,馬自達警車在寬闊的馬路上冒出一陣黑煙,一個漂亮的漂移動作後,警車掉頭朝老城區飛馳而去。
與此同時,出來尋找葉歡的周媚和柳眉也不約而同的朝葉歡的家飛奔而去。
女人都是聰明的動物,琢磨男人的心理與動向,是她們天生就會的一門學問。
這種學問很可怕。
葉歡哼著歡快的曲子,一瘸一拐卻飛快衝出了家門。
此刻他的心情很雀躍。
多年情感的漂泊,今天卻像遊子回到了家一般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