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45章 初至布拉格

因為葉歡的一根菸,整個布拉格魯濟涅國際機場大亂,無數警察發了瘋似的朝機場大廳配電室蜂擁而來。

或許國內不覺得,但事實上,自從美國911事件以後,歐美髮達國家對恐怖事件簡直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公眾場所一個小小的風吹草動都能引起民眾的極度恐慌。雖說發達國家都挺橫,但橫的怕不要命的,誰都清楚基地組織那幫不要命的對發達國家看不順眼,想炸誰就炸誰,特別是機場,政府大樓等等要害場所,更成了警察們防範的重點目標。

配電室裡,詹姆兄那張黝黑的臉隱隱透出幾分蒼白,兩手趕緊無辜地攤開,手指上還夾著煙,用英語驚呼道:“噢,不關我事,這是個誤會……”

無數把槍指著詹姆,機場警察們如臨大敵,就好像詹姆手上拿的不是香菸,而是一顆冒煙的手雷似的。

始作俑者葉歡懶懶散散站在門邊,背後沁出了一層白毛汗。

老外國家規矩這麼嚴?抽根菸都跟殺了人放了火似的,讓他這樣的大煙鬼怎麼在布拉格活下去?

素質這個東西其實很主觀,本義上來說,心靈高尚就算得上高素質了,葉歡一直認為自己素質挺高來著,但是心靈高尚的人不一定不抽菸,不抽菸的人不一定就高尚,高尚和抽菸其實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不過,陷害別人這種事兒肯定不怎麼高尚。

葉歡有點愧疚,畢竟詹姆兄這人挺不錯的,京城的時候他還救過自己一命,到了歐洲卻眨眼間把他坑了——詹姆雖是黑人,但肯定不怎麼喜歡背黑鍋。

警察們的動作很迅速,詹姆雖然是美國的少將軍官,可在異地異鄉,他也不敢跟持槍的警察們叫板,美國人耍橫還是頗有眼力的,該裝孫子的時候裝得比孫子還孫子,於是詹姆不解釋了,趕緊扔掉菸頭,乖乖地舉起了手。

在警察們的押解下,詹姆被帶離了配電室,臨走前朝葉歡瞥了一眼,那叫一個幽怨橫生自哀憐。

葉歡朝他報以愧疚的一笑。

我有神聖使命的,這才剛到布拉格,怎麼能被抓進警局呢?

詹姆兄就不一樣了,瞧他那模樣遊手好閒,想必是來旅遊的,先去參觀一下布拉格的警局也不打緊。

……

一大群警察押著詹姆兄浩浩蕩蕩而去,調查小組組長魏長軍上前恭敬道:“葉少,剛才那位是您的朋友嗎?看來他跟警方有了一些誤會,要不要我幫他請一個好律師?”

葉歡趕緊點頭:“要的,在當地請個最好的律師,把他趕緊保釋出來,這哥們兒有點倒黴,我看著不大忍心。”

魏長軍嘆道:“一下飛機就被警方帶走,確實挺倒黴的……”

“不,他最倒黴的地方在於,不該碰到我……”

在一大幫人的簇擁下,葉歡緩緩步出了機場大廳,機場外,一排擦得錚亮的賓士車靜靜等候著,魏長軍親自為葉歡拉開了車門,其餘的調查小組和保鏢們則依次坐進了後面的車裡,隨著頭車發動,賓士車隊緩緩朝布拉格市區駛去。

賓士車裡,葉歡眉頭微皺:“魏組長,弄這麼多賓士開出來,太鋪張了吧?”

魏長軍趕緊解釋道:“葉少有所不知,這些賓士是租來的,其實在捷克,賓士車並不算鋪張,您知道,賓士車是德國原產的,而布拉格市所在的位置,恰好在維也納和德國之間,這裡賓士車其實很便宜,基本屬於家用車型,在這裡開個賓士車,就跟在我們國內開桑塔納一樣,實在算不得鋪張……”

葉歡恍然,心中不斷提醒自己,這裡已不是國內了,有些價值觀確實應該改變一下,起碼布拉格的油條絕對不止1塊錢一根……於是葉歡語重心長道:“那就沒關係了,賓士就賓士吧……不過還是要跟司機們說一聲,注意一下影響,不要一會兒排成S型,一會兒排成B型,太招搖了不好。”

魏長軍:“……”

……

賓士車隊不急不徐駛進布拉格市區,沿途的風景越發繁華,不時看到沿街的店鋪里人流如潮,布拉格的水晶店和牽線木偶店是最出名的當地特色,無數遊客在店鋪裡穿梭進出。

布拉格是一座千年古城,早在一千多年前,布拉格便是捷克王國的政治文化中心。這裡幾乎到處都保留著中世紀以前的風貌,從建築到文化,跟數百年前並沒有多大的差別。人們彷彿遺忘了高速發展的現代,這座古城仍舊不急不緩地保持著它自己的節奏,從來不怕被世界拋下。住在這座古城裡,能讓人感到一種穿越了時空的錯覺,來到這裡便彷彿置身於數百年前的歐洲,親歷查理四世的羅馬帝國皇帝加冕,布拉格成為神聖羅馬帝國的首都,以及那偉大的文藝復興,和轟轟烈烈的工業革命……一切美好與醜惡的歷史,都在這座沉澱千年的古城裡上演著。

許多街道都保持著中世紀的模樣,石塊鋪成的路面,沿街古老的煤氣式街燈,建築外部帶有宗教色彩的壁畫,以及那些隨處可見的哥特式古老教堂,劇院,博物館等等。

看著這些古老的未被新文明湮滅的古蹟,葉歡心中感慨叢生。

若論文明的古老,沒有哪個國家能比得上中國。然而現代的中國人價值觀彷彿都扭曲了,一切只建立在發展新文明的基礎上,任何阻擋新文明發展的人或物都被無情地推倒,碾壓。或許建立新的文明需要付出代價,可是為什麼不能給古老的文明一點點容身之地?拆舊房,拆老樓,當一切煥然一新,宛若初生之時,可曾有人想過,我們以丟掉歷史,背叛過去為代價,換來的除了一座座冰冷的鋼筋叢林以外,還得到了什麼?當一座座新樓平地而起時,有沒有想過,一種曾經在華夏子孫骨子裡流淌千年的精神,已悄然背棄我們而去?

當文明的推動跟當地政府的政績掛上了鉤,我們這幾代人做出的一切,若干年後會不會被後世子孫唾罵?我們留給子孫的,除了教科書上抽象的圖畫和冰冷的文字,還剩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