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本就比一般人深邃，這樣看著人的時候，彷彿要將對方溺斃在他的眸光裡。

要是換個人被他這樣看著，恐怕早就捂著胸口呼吸不過來了。

然而姜桃卻只是露出了垂涎的神色。

嗚嗚嗚嗚，好香！

是沒有吃過的味道！

她像是被蠱惑一般靠近沈之衍，但沈之衍卻在她碰到自己的那一瞬間，收斂了身上所有的情緒。

姜桃：“！！！”

好吃的！！又沒有了！！

她氣憤地看向沈之衍。

沈之衍無奈地搖搖頭：“你就只想著吃？不能學著感受一下嗎？”

姜桃一愣。

記憶中，似乎也有人無奈地對她這樣說過，可她記不清了。

這個念頭只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

被食慾衝昏了頭腦的她，只想著怎麼吃到沈之衍身上那種美味的情緒。

甚至忽略了，沈之衍知道她能吃情緒的事。

她揪著沈之衍的衣服，著急道：“快點快點！再來一次。”

沈之衍：“……”

他把姜桃按回原來的座位，正色道：“你不想把戲拍好了嗎？”

姜桃回過神。

對哦，她跟著沈之衍過來是為了讓他幫自己找到這段戲的感覺。

她沮喪地垮下臉。

沈之衍在心底嘆了口氣，知道不能怪姜桃。

他拍了拍她的頭頂：“我們再來一次。”

這一次，姜桃比上次多堅持了五秒鐘。

沈之衍收回情緒，將快貼在自己身上的姜桃用食指頂開。

看來這個方法是沒什麼用了。

他揉了揉額角。

決定換一個方法。

他問姜桃：“你真的想嚐嚐嗎？”

姜桃用力點頭。

“那如果，你吃完之後，再也無法品嚐其他食物的味道了呢？”

姜桃震驚地看著他，臉上漸漸流露出掙扎的神色：“那就算……”

沈之衍卻又及時道：“這可是你從來沒有嘗過的味道，真的不想試試嗎？”

姜桃更掙扎了，她甚至對沈之衍流露出了憤恨的情緒。

沈之衍笑了笑：“現在我們換一個問題，我可以讓你品嚐，但得讓你拿其他食物來交換，願意嗎？”

姜桃鬆了口氣，猶猶豫豫問道：“你想換什麼？”

沈之衍看著她的表情：“一袋吐司，一盒巧克力，一頓小龍蝦……”

他不斷加碼，姜桃臉上又重新陷入了掙扎之中。

沈之衍熟稔地用著各種方法，不斷試探姜桃的底線。

發現姜桃即將發怒，就又改變一種方法。

這種來來回回的拉扯折磨。

姜桃終於受不了了，捂著耳朵：“你閉嘴！我不要聽了！”

沈之衍停下來：“感受到了嗎？”

“情緒被撕扯的痛苦，雖然與周想的崩潰還是有些區別，但應該可以幫助你演完這出戏。”

姜桃好半天才放下手，眼眶紅紅地看著他：“你太過分了！”

沈之衍怔住了。

姜桃向來都是元氣又開朗的，這還是沈之衍第一次看到她這麼脆弱的模樣。

他的心臟頓時像是被一隻大手給捏住一般，又疼又無法呼吸。

他有些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