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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少年又搶走和親的九郡主啦 第57節

六郡主抱抱她,輕輕拍打她後背:“不會的,我們阿酒這麼好,你心上人才不會不理你,你不是說他路痴嗎?也許是賭氣出門還沒找到回來的路,你先放心去挑戰,等你挑戰結束,我們一定把人給你帶回來!”

九郡主深呼吸三次,握拳自我打氣,振奮起精神,撇開多餘的顧慮,準備全身心迎戰季炎鶴。

·

少年站在二樓觀賞臺的扶攔邊,隔著一層珠簾遙遙觀望擂臺上纖瘦的紅衣身影,手中把玩的天青色釉瓷風鈴在他指尖的擺動下發出空靈的響聲。

……

周不醒和小少主將計就計蹭了六郡主的車隊和船隊成功上岸,昨晚才從一大群人的看守下逃脫,路上就碰見迷路的月主。

小少主本想和少年打招呼,卻被周不醒捂住嘴:“中原的六郡主知道我們身份,若是叫她發現我們認識阿月,那個聰明郡主第一時間就能猜到阿月的身份。”

小少主立刻閉上嘴,兩人假裝不認識少年般飄然從他身邊走過。

少年卻側過身,輕聲道:“周不醒。”

周不醒腳步一頓,回頭看他。

少年神色茫然地看著他,像是遇到了絕世難題,此生無解。

三人一同去了外域的客棧,周不醒敏銳地發現月主大人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他一路上都沒說話,只是垂著眼靜靜地走路,就連有人撞到他他都沒反應,這要是擱以前,他早卸了別人的半條胳膊。

之後一整晚,少年也沒有同周不醒與小少主說一個字,第二天一早,他從房中拿出一個天青色釉瓷的小風鈴,帶著他倆一道去了二樓觀賞臺,遠遠地看著前任盟主的徒弟與現任盟主的對戰。

擂臺上戰況之激烈,隔得這麼遠,周不醒也能感覺到刀風與劍風的危險碰撞。

周不醒興致勃勃同樓下的人壓賭注賭誰贏誰輸,隨後聽見一夜未曾開口的月主大人終於開了金口,嗓音低啞。

“周不醒,你是不是曾經問過我,此生最想要什麼。”

小少主連忙豎起耳朵,他都沒聽自家大哥同他說過這種話題。

周不醒心痛放棄即將到手的賭金,三步並兩步跑上來,大咧咧道:“是有這麼回事,阿月你當初說不知道,沒興趣。你現在問我這個問題,是不是有了什麼想法?”

這可真是稀奇,曾經聽人說過,一個沒有慾望的人才是無敵的,因為什麼都不在乎。而人一旦有了慾望,便有了弱點。

月主大人在西域人民心中是無敵的,是無法打敗的罪惡存在,他沒有慾望,沒有在乎的東西和人,哪怕是親弟弟與親孃親,他也不在乎。

所有人都曾對不起他,他便沒有理由原諒所有人。

周不醒是唯一憑藉厚臉皮和不怕死的性格勉強同月主大人玩一塊兒的,月主大人也只會偶爾同他聊些有的沒的。

因為月主實在太孤獨了,沒有人敢接近他,也沒有人敢和他玩,哪怕是小少主,也不敢在沒有阿孃的允許下走近月主。

少年放下擋風的珠簾,細微的嘩啦聲中,他緩慢地轉過身,烏黑雙眸平和地看著周不醒。

“周不醒,若是有朝一日族長讓你在我與宋長空中間選一人相助,你選誰?”

宋長空是小少主的真名。

周不醒心裡一驚,冷心冷情的月主從未問過這種充滿人性的問題,而他突然這麼一問,說明他心中有了某種掙扎,有了不知名的慾望,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毫無弱點的月主。

可這樣的月主為何看起來更危險了了?

周不醒沉默片刻,沒有回答。

小少主不安地左右環顧,剛想張口說“哥哥,我選你”,少年便神色淡然地頷首,不鹹不淡道:“我猜也該是宋長空,無妨,你們會選宋長空,在我意料之中。”

小少主不知為何,聽見這話忽然有點難過。

少年重新抬眸遠眺擂臺上的紅衣女子,黑衣身影孤然而立,他周身像是籠下一層看不見的屏障,誰也無法近得了他的身。

“周不醒,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會選我,你心中有苗疆,有宋長空,族長心中也有苗疆與宋長空,而我師父也只在乎我能不能成為蠱人。”他嗓音微低,帶著一點惋惜的啞,“遇見阿九之後我以為阿九會是例外,我錯以為她心中只有我一人,可惜昨日我才發現,她心中裝了太多人,每個人都比我重要,她為了外人忘記我。”

“你選其他人,無所謂,族長選其他人,也無所謂。”

“阿九選其他人,不行。”

他低笑了聲,周不醒卻因他這若有似無的笑聲而渾身發毛。

上一次月主如此笑的第二日,便一把火燒了烏吉娜的藏寶閣。

少年想通了,搖晃著手中的天青色釉瓷風鈴,側耳傾聽著歡愉的叮鈴叮鈴聲,濃黑的眼中浮現輕快的笑意。

“但是沒有關係,我會讓她心中只剩下我一人。”

·

擂臺之上,九郡主無意中瞥見下面出現一夜未見的少年身影,神思一滯,因此被季炎鶴抓住機會以劍截斷她的攻勢。

當今武林第一的內力果真渾厚,她手腕被震得發麻,胸口悶了一口氣,卻依舊凜著眉眼,霍然迎難而上。

發上的鈴鐺一聲一聲地響,似勾命的鈴,一聲聲喚醒季炎鶴體內沉睡的血蠱。

少年在她的鈴鐺藏了一隻蠱,唯一一隻的心蠱,心蠱留在體內便是護心蠱,可救人一命,留在體外便是殺心蠱,可殺人無形。

少年在無人注意的陰影處劃破指尖的面板,淺淡的血腥味融入風中,殺心蠱被喚醒,發出一聲聲人類聽不見的尖叫,引起萬蠱同震。

季炎鶴體內的血蠱倏地睜開眼睛,隨著殺心蠱的尖叫開始四處湧動,試圖破皮而出與人大戰三百回合。

季炎鶴最後的殺招因暴動的血蠱而僵在半空,九郡主看著他臉皮上鼓動的蠱蟲痕跡,撇開眼嘟囔了一句:“真醜。”

刀尖一挑,長劍落地。

少年聽見風中傳來她的那句話,動作一頓,緩緩將雙手背向身後,眸色暗沉,臉上卻是慢吞吞笑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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