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幹的？”

山竹的眼睛冰冷的嚇人，就連和他有著生死之交的李輝，這一刻都不敢和他對視，他想要勸慰對方冷靜，畢竟如今的香洲江湖經不起大的波動了，但這些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因為光明死了，他們的兄弟死了，如果不報仇，那麼他們還有什麼顏面立於江湖之上。

“於連海，司徒蘭！”

隨著李輝的開口，兩名渾身淋透的白衫男子，將一名同樣被水澆透並不斷顫抖的男子架了過來，將對方直接丟在地上，讓對方猶如一條從水裡撈出來的魚一樣濺出一片水花。

“你看到是於連海和司徒蘭殺的光明？”

山竹的聲音有些沙啞，配合通紅的眼睛，讓該男子牙齒都打顫了，根本無法回答山竹的話，這讓李輝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讓他一個踉蹌的趴到山竹腳邊。

山竹蹲下身；“別害怕，我只是想知道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原本我跟光明哥是要來帶走韓力的，結果到地方我看要動手，就出去尿了一泡尿，然後就遠遠的看到於連海和司徒蘭來了，他們帶著人，我，我原本想要回去的，但聽到槍響，我就嚇的趴在草叢裡，不敢出來,等，等他們走了之後，我過來一看，光明哥，光明哥……!”

“你個孬種？”

李輝破口大罵，甚至又踢了對方一腳，似乎是因為對方的膽怯，光明才會遇難一樣。而山竹卻阻止了李輝的動作，直接詢問；“你不是江湖人？”

“山竹哥我不是，我和光明是堂兄弟，我家託關係，才讓光明帶我的，光明哥其實有些看不上我，所以很多事情，就讓我在一旁看著！”

聽該男子和光明居然是這種關係，不管是李輝還是柳強東都嘆氣，因為他們最近也遇到了這樣的問題，突然現往日的親朋多了起來，不過他們都算剋制，基本上都拒絕了，畢竟江湖是個殺人場，稍有不慎就會有危險，他們又怎麼會將自己的安危交到這樣的人身上。

“把他埋了！”

原本不管是李輝，還是柳強東，都覺得聽到對方和光明的關係之後，山竹會放了對方，畢竟對方的膽怯不怪他，他只是一個投機的以為自己親戚達可以過來佔點小便宜的人。

但山竹的話顛覆了他們的認知，李輝甚至直接開口；“會長，這樣是不是對光明……？”

原本他想要說這樣是不是對光明不好交代的，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山竹用似乎竭嘶底裡的聲音吼道；“我的兄弟死了，他之前善良，身邊的都是這樣的人，軍偉，阿炳，來，還有這個傢伙，但是他們有什麼用，保護了我兄弟嗎，既然佔便宜的時候上前，那麼如今我兄弟死了，他們就都應該一起陪葬！”

“不，不要啊！”

光明的這個堂兄弟聽到山竹對自己的決定，嚇的屁滾尿流，求生的慾望讓他用力的抱住山竹的大腿；“我真的不是自己願意的，真的不是，我跟光明，他沒說過要拼命，沒說過啊，不要，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但他的呼喊根本沒有作用，將他架來的白衫男子又將他拖了出去，哪怕他指甲蓋都抓地抓的全部崩裂，也無法阻止他被拖進猶如傾盆的大雨裡。

“給我讓人查，司徒蘭和於連海在什麼地方？”

隨著山竹的一個命令，整個香洲的江湖人都幾乎活動起來，而司徒蘭和於連海的行蹤也很快'暴'露，隨後山竹命令那周邊的兄弟匯聚過去。

傾盆的大雨來的很突然，讓原本準備趕去於家，準備藉助哪裡的地形以及於家經營多年的優勢，和山竹抗拒的韓力等人被困在了灣仔的一個小碼頭上。

傾盆的大雨，讓海上漂浮的渡船猶如樹葉一樣漂浮，這樣的天氣，別說沒有渡船願意帶著他們快的離開，就算是有，估計司徒蘭等人也不敢坐。

想要再次開車上路，顯然也不可能，因為雨刮器根本刮不乾淨雨水，在這樣的大雨中，能見度不足五米，如果行走的話，會更加危險。

這個小碼頭往日都是裝卸水產的，所以碼頭的等待區只是一個四面透風的鋼結構框架，高度在六米左右，方圓七八十米的樣子，頂棚全部都是輕薄的鐵皮，以至於在這種天氣裡，被風雨拍打的猶如被萬千子彈衝擊一樣出震耳欲聾的啪啪聲。

不過因為這裡算是寬闊，足有四五百平，再加上臺風暴雨，這裡連一個看碼頭的阿叔都沒有，所以司徒蘭等人將車都停到大棚下等待暴雨的停歇。

暴雨在大風的鼓動下，不斷的從側面掃進大棚下，帶來的鹹溼味道讓人心煩。

於連海不斷在大棚下走來走去，並不時看向棚外的暴雨，似乎這樣暴雨就會變小一樣。

“夫人，光明會不會帶人追來？”

坐在車內閉目養神的司徒蘭原本差點睡著，卻被於連海敲動窗子吵醒，以至於忍不住翻起白眼；“這麼大的雨，我們都走不了，他難道能走！”

“放心吧，他們不會來的！”

司徒蘭因為經歷很多變故，似乎心態變得很好，所以面對於連海的焦急不以為然，但於連海卻不這樣想，他們劫走了韓力，就相當於是公開背叛了新永盛，光明和山竹怎麼會放了他們，儘管對方現在因為暴雨無法前來追趕，但對方用電話聯絡，等雨一停，還不是會立刻動手，到時候他們什麼也沒準備，怎麼和他們已經準備充分的力量較量？

“那，怎麼辦，把韓力送回去？”

司徒蘭的話，讓於連海臉頰緋紅，隨後咬牙開口；“夫人，如今我們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你就不要再說這樣刺激人的話了！”

“放心打不起來的！”

被於連海苦笑哀求，司徒蘭被吵醒睡眠的情緒平復，然後直接給出了一個讓於連海驚喜的答案；“你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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