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計程車開到他家樓下,唐安嶼都沒有鬆開蘇然的手。
等下了車,蘇然才給唐安嶼道歉:“對不起,我剛說你媽媽是不是太過了,我就是一想到她欺負你……沒忍住。”
唐安嶼沒有說話,只是帶著蘇然回家。
蘇然以為唐安嶼是生氣了,她母親離開家太早了,她也體會不到別人罵自己母親的心情。
不管怎麼說也是生他養他的人,生氣也是應該的。
又走了一段路,進了電梯,蘇然見唐安嶼依然不說話,真的覺得他生氣了,才繼續解釋:“唐安嶼,你知道的,我媽媽很小就離開我,所以我對親情的界限無法理解,如果我的話讓你覺得不高興了,我給你道歉,要不……”
她頓了頓,說,“你可以回去。”
蘇然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感覺唐安嶼抓著她的手微微用力。
蘇然心中莫名升起慌張和難過的情緒。
她可能過於任意妄為了。
不管怎麼說,那還是唐安嶼的母親。
血濃於水。
電梯一層層到了13層。
唐安嶼先下電梯,去開門。
等進了家門,他才終於放開蘇然的手,從鞋櫃裡拿出拖鞋,彎腰擺在蘇然面前一邊直起腰一邊說:“蘇然姐,謝謝你。”
蘇然愣住。
她以為唐安嶼在生氣,沒想到說得第一句話居然是謝謝她?
她抬起頭,目光仔細看著少年的臉,好像進了這個家門,他真的就像活過來一樣,整個人氣質都變得不一樣了。
她問:“要謝謝我不能早點說?剛才回來我以為你生氣了,擔心了一路。”
“對不起。”唐安嶼道歉,“就是覺得回來了才能安心。”
蘇然本來也沒生氣,唐安嶼一道歉,她就真的一點脾氣也沒有了。
只是看著他身上這身衣服,忍不住吐槽,“你知道嗎?你穿西裝襯衫醜死了,和賣保險的一樣,以後再不要穿了。”
說話時,已經抬手去幫唐安嶼解襯衫剩下的扣子了。
隨著襯衫釦子一顆顆解開,裡面的白色T恤露出來。
蘇然幫唐安嶼把襯衫脫下來後,指著裡面這件衣服說:“你看,你隨便穿一件T恤,也比穿一件襯衫好看。”
這種穿在襯衫裡的T恤都是用來吸汗的,樣式非常普通,卻比剛才穿著襯衫那模樣好看多了。
蘇然把手上的襯衫團了團,直接扔在地下,“就用來擦地吧。”
唐安嶼眯著眼睛,笑著看蘇然做得一切,再也不想壓抑自己的心情,張開雙臂,直接就把蘇然抱住,稍稍轉了個身,將女人壓在身後的門板上,右手輕輕托起女人小巧的下巴,俯身就吻了下去。
少年終於拒絕淺嘗輒止。
剛剛發生的一切還都在他大腦中,他還記得蘇然走過來扯掉那個禁錮得他快要喘不過氣的領帶,記得她說:“姐姐帶你回家。”
還有很多。
在天逸的時候壓抑在內心的所有情感,都在回到這個家裡時被宣洩出來,從這個吻開始,慢慢傳達給她。
蘇然是完全被唐安嶼抵在背後門板上的,少年急不可耐,本來只是託著她下巴的手變成了輕輕捏住,後來又變成鉗住。
少年舌尖第一次探入,幾乎沒有任何技巧,卻也是溫柔有禮。
他的每一個行為,都是在釋放內心忍耐已久的佔有慾。
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只屬於她的。
終於,唐安嶼的吻不再只流連於此,少年低低弓著背,吻順著脖頸落在鎖骨處,啞著嗓子說:“蘇然姐,我能不能……今天開始就做你男朋友。”
男女力量上有絕對的差異。
唐安嶼第一次不控制自己,把蘇然抵在門上幾乎動彈不得。
蘇然能感受到唐安嶼呼吸有些粗重,也能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剛剛她就想提醒他一件事情,到現在卻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唐安嶼就這麼環著蘇然的腰,像小狗一樣,牙齒輕輕磨著頸窩的位置,每一個行為都在隱忍。
蘇然手落在少年的背上,幾乎是有些無情地提醒他:“在我心裡,你早就是我男朋友了,但是……我生理期沒有結束,還有……家裡沒有避孕套。”
唐安嶼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他的牙齒又咬了咬頸窩處的軟肉,吸了吸鼻子,好半天才吐出一個字:“哦……”
這個字說得,真的是委屈死了。
蘇然看他這麼可憐,問:“我用手幫你?”
“不用,不用。”
唐安嶼人生第一次提出這種要求,才發現自己忽略的事情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