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請太醫過來看看嗎?”謝臨放下了採秋,看向另一邊坐在桌邊,不知道在搗鼓什麼東西的沈千昭。
沈千昭搖頭,“太醫若是知道了,只怕是要驚動父皇容妃娘娘她們。”
“這迷魂散雖藥效強,解藥卻很容易調配。”
謝臨是真沒想到,沈千昭現在連配藥都會了,“可你這傷口總得處理一下,免得留了...”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宋懷從殿中拿了一些瓶瓶罐罐還有包紮的細布出來。
謝臨“...”好傢伙,小爺我在這是不是有點多餘了?
沈千昭抬眸瞥了謝臨一眼,問,“你們怎麼過來了?”
這個問題,她從方才就想問了。
謝臨乾脆尋了一旁的角落位置坐下,“可不就是那個薛蓉,一直粘著我,還說什麼讓我等著看你的好戲。”
“我一瞧,薛凌不在,肯定不正常,這平常你在的宴席,他哪次會缺席?”
“就問了些宮人,追了過去。”
沈千昭眸光微深,原來這事薛蓉也知道,還想看自己好戲?
看來上次,還是記不住教訓。
一塊布湊到沈千昭嘴邊,宋懷啟唇道,“咬著。”
沈千昭眨眨眼,這是要給自己處理手臂上的傷口?
其實不用的,她方才喝了滴靈露,已經不痛了,待會她用靈露清洗一下傷口,應該就沒事了。
沈千昭剛想拒絕,可對上宋懷說一不二的樣子,只得是乖乖的張嘴咬下那布塊,便聽見宋懷道。
“守在薛家附近跟著薛士德的廠衛說,前幾日薛士德去藥房調配了藥,以為是他自己要用,便沒當回事。”
“今日潛在薛府裡的兄弟卻說,薛士德把那東西交給了薛凌,薛凌今日要進宮,我覺得不對勁,便進宮了。”
之後便遇上了謝臨。
宋懷聲音平淡,說的很慢,一點一點的在轉移沈千昭的注意力,衣料撕下,瞥見那被簪子扎進去的血肉,眸光一寒,
眼前這般柔柔弱弱彷彿掐一下能掐出水的小姑娘如何承受得住這痛楚…
薛家,當真是該死。
他握著那簪子,一把將簪子拔了出來!
沈千昭倒吸一口涼氣,倒是不痛,就是宋懷的動作實在是有些嚇人。
她咬咬牙,吐掉了咬在嘴裡的布塊,“所以你們在調查薛士德?”
“嗯。”宋懷處理傷口的動作輕慢,生怕扯痛了沈千昭。
謝臨倒是詫異,“是為了之前劉義貪墨軍需那事嗎,可劉義不是已經被處死了,又是當場抓獲,又有書信證據的,案子不是已經定案了?”
這東廠,怎麼反而在查薛家呢?
宋懷動作一頓,看向謝臨,“你怎麼知道有書信證據?”
這份證據,他們只上呈陛下看過,陛下不可能會告訴沈千昭,謝臨是怎麼知道的?
宋懷的目光中帶著審視,沈千昭默默的別開了臉,這個謝二...嘴上就沒個鎖。
意識到自己失言的謝臨背過身去,狠狠的拍了自己嘴巴,讓你又胡說八道!
見兩人的反應,宋懷想起了那夜在碼頭遇到的那一男一女,心中已有猜測,可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那夜他分明趕回來了,沈千昭身上,一點傷也沒有。